季昭轻哼一声，显然未将秦云放入眼中。
“侧妃这会子说不必争地红口白牙，可方才又去了哪儿，我原是在这儿清清静静的赏花，可不就是你们自个儿凑上前的？”
若说方才在宴会大殿之上季昭月还会给这两人一丝颜面，便是为着不在皇帝跟前将话儿说得这般难看。
可如今既然已经离了大殿，既然这波人还这般咄咄逼人，她倒也不必给他们留了脸面。
“你——”翼国六公主气上心头，拨开身前的秦云上前便道，“沈夫人这话儿也未免刻薄了些。”
那六公主的侍女好似方才在殿上还未吃了记性，而今见此，也迫不及待为自家主子出头，“沈夫人莫要以为如今是沈大人的正妻便可以这般为所欲为，我们家公主身份高贵，岂容你这班欺辱。”
春桃听了这话儿险些便要炸了毛上前争论，却又一回被季昭月拦下。
季昭月缓缓两步上前，站定在那侍女跟前，抬手便是一掌帼下。
这一掌打得可谓是毫无征兆，饶是秦云也是惊了一把，缓过神来后便是暗自窃喜，她正愁着季昭月与翼国六公主起不了冲突，而今季昭月这可是自个儿送上门来。
果不其然。
翼国六公主瞧见季昭月打了自个儿的婢女，气得脸色都白了。
这些时日来，她在宫内受人吹捧受人奉承，早已忘了自个儿生母谦卑的事实。
倒好似真吧自己当做那金尊玉贵的嫡公主般。
“沈夫人实在是过于放肆。”
季昭月淡淡点了那侍女一眼，见她捂着侧颊，眼眶微红，显然是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措手不及又很是委屈。
“六公主口口声声相中了我家大人，想要嫁入我沈府，既然这样，那这婢子作为陪嫁自然也会入住沈府，既是入了我沈府便要守着我沈府的规矩。我沈府尊卑分明、礼数周全，可是万万容不得这般欺辱主子的奴婢，本夫人想着六公主初来乍到，许是也不明了其中道理，也不晓得该如何调教自个儿的奴婢，本夫人便劳累一番，提前为您调教。”
这话儿说得让人一时寻不出破绽来。
饶是秦云也不禁微微正色。倒是小看了季昭月这一副伶牙俐齿。
六公主细品之下好似觉着季昭月这一番话说得在理，可一想着季昭月打了自个儿的奴婢岂非是打了自己的脸面？又觉着矛盾的很。
“她不过是为着我出头罢了，你何必这般下狠手打她。”翼国六公主思来想去，即便是自个儿占不到理儿，却也得明面儿上替自家的婢子辩驳几句。
“出头？我与六公主您都是主子，她不过一区区下人。哪有资格在你我跟前说话，还这般口出狂言，若不教导一番，只怕到时候这丫头连沈府的门都进不去。”说罢又颇有深意地瞧了这翼国六公主一眼。
言下之意，若翼国六公主仍放任着自己的婢子不分尊卑、口出狂言，日后她也难进这沈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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