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眼前人儿微微乌青的眼下周，神色略显疲倦，却仍是强撑着精神气儿。
薄唇微启，声音却沙哑的不行。
“我、我怎么了？”
刚想动弹，却被季昭月强压着摁住，“别动。”忍不住低声斥责。
“你方才睡着睡着毒发了……把我吓死了。”
眉宇间带着些许怨怼，“方才为你施针，如今你得安生坐着，躺都不能躺，待会儿银针取下来之后，才能睡下。”说罢，不等沈苍越搭话，便径直去了小厨房，想着替他熬制些参汤。
索性参片是现成的，加水配合其他药材熬制即可。
约莫一刻钟后，季昭月端着一碗参汤出来，走至塌前喂沈苍越喝下。
沈苍越略有些歉疚，“许是不必这般麻烦……你先眯一会儿？”
季昭月险些被气笑了，嗔怒道，“我怎么睡？看着你顶着这一头银针我自顾自睡下？”
沈苍越一时接不上话儿。
季昭月也无意为难他，轻叹一声，“你方才发过毒，身子虚弱，这一碗参汤可以给你提气安生的，待会儿取了银针你也能快些入睡。”
沈苍越轻轻颔首。
许是犯了困意，又许是方才闹了些口角，俩人相对无言。
还是沈苍越率先开口，“我这毒，说到底是累及了你。”
季昭月却道，“嫁给你第一日我便知道，你不必觉着愧疚，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如何我也该自己担着。”说罢，取过原先搁在一旁的针灸包，“我要取针了。”
沈苍越应了一声。
季昭月边取下银针，边说道，“再者，我先前也说了，嫁入沈府我也是为了庇护我季家。”
沈苍越一把拉过季昭月，迫使她低头与自己相对视。
“先前，皇上曾寻过我。”
季昭月不解，“寻你？何事寻你？”
沈苍越解释道，“皇上对我下令，叫我看着季家且看着你……”薄唇微微上扬，颇有些无奈道，“这事儿我当时怕你多想，便不曾说起。”
季昭月笑了笑，轻叹一声，“那如今怎么又愿意说了？”
沈苍越却道，“如今我不想再继续瞒着你了。”诚然上回皇帝召他入宫说起监视季昭月与季家一事时，他已是想过告知季昭月，可又生怕届时季睿年知晓此事会多想。
季昭月丝毫不显惊愕，好似皇帝知会沈苍越监视季家已成了常理之事，也在她意料之中般。
“皇上早已对我父亲诸多忌惮，再加之暂且寻不着借口收了我父亲手上兵权，自然是为着这事儿殚精竭虑，想来，他之所以应允我嫁入沈府，也是想着借你的眼监视我以及季家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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