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慕夙的话，许锦笙不由得心生忐忑。
——他究竟是喜欢的曾经的许锦笙，还是现在的我？
——他若知道我是另一个人借尸还魂在许锦笙身上重生的，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怪物？
——我与他，真的能走得长远吗？
慕夙看着面前的人，她望着自己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好像又回到了元宵宫宴时她看自己的眼神。
但又夹杂着担心和迷茫，还有挣扎。
慕夙急忙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脸色不好了，人也好像出神了一样？”
一下子就仿佛把她从梦中惊醒一样。
“没事。”她笑了一下，转而又认真地看着他道，“你说觉得我变了许多，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慕夙一愣，“不都是你吗？”
“你回答便是。”
“我说实话。”他顿了顿，一下子就让许锦笙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
“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以前的你虽说本性不坏，但却有些无法无天，很多时候不知道考虑他人的感受，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别人身上……”
许是觉得毕竟是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太多坏话也不好，于是慕夙又转了个话风。
“我喜欢现在明理懂事、勇敢智慧的你，喜欢人前端庄大方，人后娇羞可爱的你。
若你生我以前的气，你可以打我两拳出出气，可……我确实不喜欢你以前的性子，像件不合身的衣服，勒得人难受。你若是不改变，我会一直逃避你，你变了，对我来说，更好。”
他甚至在心里觉得，或许许锦笙就是为了他而改变的。
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感动。
许锦笙怔住了。
这些话比其他所有话都好听。
慕夙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她在介怀，于是摸了摸她的小脸道：
“笙笙，你往后可以生我的气，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要生闷气，不要一个人把委屈憋在心里。你想知道我的想法，或是你有什么事情，你就一定要说出来，凡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的睫毛颤了颤，瞳孔中像盛了光，看上去格外好看。
“好。”
慕夙这才重新展颜笑了，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我以后每天都要多喜欢笙笙一点点。”
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皱着眉问：“为什么才一点点？”
“这样，一辈子那么长，我就每天都在喜欢你。”
“油嘴滑舌。”她嗔笑着白了他一眼，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天色太晚了，你该回去了，再说，思琴一个人在外面守着肯定又冷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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