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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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鹊一早就跪在了杜蘅门前,寸心怎么劝也不肯起来,寸心拿着一个装草药的篓子,站在她身侧“你有什么话,起来跟姑娘,这样跪着,把自己跪出病了,姑娘可没空也没闲钱给你治。”寸心这人说话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关心人的话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她懊恼的拍拍自己的嘴巴。

        绿鹊却挣开他往上拽的手,安抚着“放心吧,寸心姐姐,一切我自己担着,我有要事要告诉姑娘,做了错事就要被罚。”她手摸上膝盖,昨天晚上结的痂又再一次裂开,有些痒痒麻麻的感觉爬上来。

        庭院中寂寂疏落,鸦雀无声。唯有风簌簌吹过,恍若冰冷的叹息,偶尔有叶抚落于地,发出轻微的”扑嗒”“扑嗒”的声响,好像生命凋落时无声的叹惋。“让她进来吧。”绿鹊突然的请罪让杜蘅也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因为昨日的胆怯倒也不必如此严重。

        “姑娘,绿鹊有事要禀告。”她把头深深地叩着,像是再做什么虔诚的仪式,杜蘅未曾开口,她抬起头来,笑容一点一点裂开“当年的瘟疫,奴婢知道一些情况。”

        杜蘅听到瘟疫停下了手,她还没用过早膳,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杜蘅让她坐到一旁,又倒了杯茶水在桌上,头上的发式未成,索性把他全然散了下来,绿鹊不敢大喘气,杜蘅单薄得好像纸一般,皮肤又白皙,有一种病态的美扭曲着咱现在绿鹊面前。

        “奴婢正是着京城中的人士,打小活在城中,那次的瘟疫也是由一些穷苦的百姓先得,后来设计的人越来越广,死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好像这样就能隔绝与外界的联系,但有时候水也是能够杀人的,似乎是老天爷真的嫉妒京城的繁华,那一阵子喝生水的人全都死了。”绿鹊默默诉说着,她绞尽了手帕,杜蘅那一年跟着父母去了边城,都这事只能从史书上获知,竟然没有一点点印象,她示意让绿鹊接着说。

        “当时的皇帝派了许多宫中的御医过来,可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就是地势潮湿,是身体里的热,没有人能够治热病,男人和女人接二连三的死去。”绿鹊陷入回忆之中“孩子无法去学堂,女人无法织布做衣,困在家中等死成了唯一的出路。”

        那个时候,没有人再愿意踏足京城,皇帝也困守京城,京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整座城池正在溃败而腐烂,没有阳光,也有许多法师和尚来做法,可还是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杜蘅上前摸了摸绿鹊小小的脸蛋,绿鹊的腿也缩到了椅子上,她接着回忆“后来有一户姓许的大夫出现,声称可以救人,也不知道他配了什么药,给活着的人吃了全然无事,给染了病的却加速他们的死亡,死的人都被烧了,连骨头渣都不剩,奴婢的父亲也是如此,他说这是死人为活人做的贡献,人们都赞美她。”

        绿鹊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她的肩膀上好像请了许多,昨夜里她做了很长的梦,很多年没来过她梦里的父亲对她说“做得好”。她的眼角还是微微湿润,从此,绿鹊只是绿鹊。

        杜蘅明白她心中对父亲的思念,眼下却不敢再耽搁,寸心两手抹了桂花的头油,用着木簪七扭八拗就把她的黑发挽成了花,那位姓许的大夫或许已经死在了许多年前,可杜蘅不想等了,也不愿意再次重演多年前的惨案,她还没有穿鞋,就沿着一道道走廊,向苏子衍的厢房快速跑去。

        宫里面,其他番邦小国进贡一盏铜漏,皇帝借花献佛送给了太后,借此来缓解因为张瑞权一事而产生嫌隙的母子情分,须臾,“嗒”地一声响,把人震了一震,齐姑姑正在擦拭着太后最喜欢的观音瓷瓶,差点就要脱了手摔在地上,齐姑姑捧着瓷瓶,安慰自己似的笑道“皇上还是很在意娘娘的,这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东西,真是神奇的很,皇上一早就拿了来孝敬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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