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有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进了寿康宫中,正轮到小六子当值,他守在门前,看院中有一只雪白的鸽子,正揉了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齐姑姑就出来了抱了鸽子“不过是太后娘娘得的新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多吧心思放在当差上,位子才能升的快。”
“是,多谢姑姑教诲。”小六子打了个哈欠,转了个弯又打着哈欠到柱子后面靠着歇下去了,齐姑姑捧着鸽子嗤笑一声骂了句“狗奴”,进了殿,小六子睁开一只眼睛朝里面望了望,挪了挪身子。
太后正握了一卷心境在窗前诵读。一缕缕淡银色的月光透进屋子,卷起银铂似的微尘。那光线洒落太后全身,她披散着头发,用手一边指一边读,月光点染勾勒出慈祥的轮廓,太后又新添了十二座铜像,千姿百态的佛在不点灯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可怖,繁绮华丽中透着森森的冷意。
“那丫头可是来信了?”殿中宁静,晚上太后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什么人,只能听见有她自己沉缓的呼吸与八珍兽角镂空小铜炉里炭火焚烧时“哔啵”的声响,她双手合十恭敬地把心经放在窗台上,又在水盆中净了净手,才把目光落到齐姑姑身上。
鸽子不断转动着目光,发出些咕咕的叫声,齐姑姑从它的腿间抽出一封小小的纸张,仔细蹭了蹭,鸽子没了束缚,就要往殿外冲,齐姑姑一个往前扑,才把它捉住。
太后把纸张握在手里,她也不管是在佛像面前,把纸捏的粉碎“真是好计谋,好算计,哀家没想到杜蘅还有这样的成算,怪不得皇帝突然要把瑞权收押,这年关也不顾着彼此的情面,竟然是她提到了皇帝的生母,皇帝成了人与哀家也逐渐生疏,这生母就像是他的逆鳞,轻易不能触碰。”
齐姑姑脚下一个踉跄,似是震惊到了极处,亦不可置信到了极处,手中的鸽子也扑棱棱地飞到窗上,心经一张张都飞了出去,她顾不得去捉鸽子,宽慰着太后道:“竟是如此吗,真是好歹毒的心肠,太后您三番四次的放过他们,竟是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逼迫。”
太后把窗子打开,任由鸽子飞了出去“不过,也算是哀家知道了这件事,她们所做有违人伦,自然也有不好过的等着他们。”太后的话意有所指,齐姑姑有些犹疑,太后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闪不了你的舌头。”
“奴婢刚才进来时,正轮到小六子当值,抱着鸽子被他看见了,不知道打紧不打紧。”齐姑姑神色多了几分冷冽,说起来林玉的死也是和这个有关,嘴上把不住门,在宫中议论太后与圣母太后的关系。
太后凝神,摆列着的佛像被月光照耀着,神态更是活灵活现,她在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说道“不必了,哀家瞧着他是个机灵的,做不出什么没脑子的事情,且留着吧。”
牢狱之中,有许尧在,张瑞权没什么好日子可以待,也吐露了不少东西,一个身穿斗笠的女子端着食盒趁着夜色来了狱中。许尧猜着应该是张家的侍女,不说什么,带了两个官兵就出去了,只留下了两个人在一旁守着。
“张大人,张大人醒醒。”斗笠罩了一层黑色的纱,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清丽的女子,张瑞权半死不活地靠在一旁,听见有人喊他,恍惚是在做梦,他猛然一看,竟然真的是有人在那等着,他的鞋已经烂的不行了,里面还有个小小的老鼠,他爬过去,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铁链。
女子从食盒里拿出一些饭菜,张瑞权想要撩开她的面纱,被女子偏着头躲了过去,一瞬间有恶臭传来,春娟拧着眉头,向后措了措,张瑞权接过她手里的碗筷,抓起饭菜就往嘴里塞,嘟嘟囔囔地说话也说不清“你是姑母派来的吧,姑母什么时候能救我出去,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赏你,让你在我身边当个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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