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瑞权扔了个茶杯下去,他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茶杯碎了一地,溅到了李志脚边,他是恨毒了杜蘅与苏子衍。
早在多年之前,杜父在世之时便因为耿直害了他家不少事,那时他年轻气盛,不过十五岁的年纪便担任了粮草转运使,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一路走走停停就是不肯将粮草即使送往前线,那杜家人偏偏不识好歹参了他一本,让他的生辰也在牢狱中度过,张家亲族多次求情,若不是太后也从中周旋,但此次天子的盛怒已无法避免,他也吃了好一番苦头。
坊间多传杜蘅与苏子衍是人中龙凤,芝兰玉树,他对其光辉是又恨又妒,恨不得让这些灼灼的天之骄子早日死去得一个眼中清净,而他们最大的依靠便是皇帝,之前让他们因为一个不知名小卒的死而好好痛苦一番,他不可说心中不畅快,那时他只想仰天大笑,觉得老天果真开眼,该叫这些杂碎带进地府中去才好。
新仇旧恨加身,得知杜蘅与苏子衍来了北部,而且今日便要到城中的消息,他舔了舔嘴唇,他曾妄想过杜蘅,把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拉入世间是个什么滋味,姑母又来了消息,让他好好款待这几人,体内不安分的东西在躁动。
李志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猜到了一些,他含着阴冷的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又吩咐了下人把摔成碎片的杯子收拾起来,他说道:“看来大人似乎很不喜欢这些人,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李志还没见过李崇,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家里挤满了人,许多衣着华贵的男人女人闯进他逼仄的家里,送给了他许多的金银财宝,甚至连那瘫在床上的老母脖子上都被挂上了一个红玛瑙的珠串,他们有的叫他二爷,有的捧着一副谄媚的嘴脸恭喜他,也是在这一刻,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底下的人又开始偷笑,他发了誓一定要撑得起这身荣华富贵,没人可以再把他打回那个穷窝窝里。
张瑞权想要听听他的主意,那双眼睛显得那样贪婪,像是在宣纸上不小心滴的两滴掺着沙土的墨,既混浊又锐利。
“奴才这倒有一计,这北部是您的地盘,他们就是翻了天也逃不过您的五指山,如若真刀真枪地去干反而脏了您的名声,倒不如从身边人下手,这世上最容易出错的便是怜悯,人一旦得到那些怜悯,便会变得贪得无厌,那些个奴才难保没有异心。”李志是见惯了这些场面的,他打十岁上就明白对别人的怜悯反而会害了自己,他说道:“奴才敬佩大人的无双智谋,愿为大人找到这人,供大人驱使。”
当马车急停的时候,杜蘅正翻着一本书卷,身体前倾碰到了小几的茶水,打湿了书本,如意正出神地看着窗子,杜蘅连喊了她两声,也不见应,她皱着眉,如意这两日不是在偷懒便是在走神,属实有些不对。
“呀,大人。”如意连忙从怀里扯出一块手帕,拿过杜蘅的书仔细擦拭,杜蘅看她动作粗鲁,而这本书又是一位大家的真迹,有些不悦地上前去拿,如意一躲竟将书本擦出了个窟窿。
“不必再收拾了。”杜蘅没注意到如意灰白的脸色,侧过身去,心疼地捧着书,轻轻地呼着气。
苏子衍听到些动静,掀开车帘问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怎么突然停了?”书卷上的水像是绽放的花朵,有些书写的痕迹也花了起来,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苏子衍:“这北部的花已经凋谢了,书卷上的花倒是开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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