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惜。”羲不吝啬溢美之词，“竺择麟年轻有为，与你我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凤凰族、郁郁不得志的年轻都以他马首是瞻。你呢？”
（若老实说，于穆昇大有触动，一大半是猝不及防，另一小半？大概有不舍吧，毕竟年纪相仿，也曾在同一学府听讲）
“从来正邪不两立，他将你重伤，龙族也损伤惨重；更因一己私欲，搅得民心动荡，着实恶劣。”于穆昇答得工整，却也是试探。
“不过是成王败寇，没必要上升到正邪对立。”羲否定。
“哦？”于穆昇如斯重负，于家有私养的侦查，看得更透彻，“竺择麟太过优秀，又要一家独大。这份野心与霸气，叫凤凰一族疾速奋起，老人们为跟上他的进度，不惜激进行事，铤而走险，这才犯了众怒。”
羲深有同感:“所以有关凤凰族剩余势力的后续规整，不必太过较真。”
“自然。”于穆昇点头。
两人今夜的情绪压抑，部分正是由此而生。内心的百转千回，染了柔情，叫人身在桥上，低头斜雨朦胧，以为一湖平静，殊不知是涯壑之巅，步步惊心！
“我这就措辞发文。难堪之事，早做早了。”于穆昇告辞。
“别急着走。”羲叫住，“今夜之事，切勿告知第三方，尤其是被拒之门外的他。我们仨之中，他最是年轻，执行力强也很有亲和力，我将翼云天托付于他，就寄望他给出公正、严明的表率。但此时的力量制衡，见不得光，不该叫他知晓。”
这一点上，于穆昇完全认同：“既然要做‘表率’，行事时就不能畏首畏尾。有时知道越多，就被逼得忌惮越多。”
呵，羲眼角含光：“切不可像我这样：被人捏了软肋。”
暗夜飘渺，两人相视而笑。
“还有，若将来有一天，今夜之事被人知晓，你不可一力承担。”羲未卜先知，“眼前的‘荧迎’，你且收好，能证明由我一人决断。”
“荧迎”摇晃至眼前，跌落于穆昇的掌心。
“是个稀罕玩意。”于穆昇觉得有趣，“我该回去了。行文措辞也很耗时间。”
羲执意挽留：“不急，去我书房喝杯茶吧。”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于穆昇不解风情。
“也送我回去。”羲这才飘飘然袒露心声。
啊？于穆昇定睛一看，赶忙扶住：此时的羲，气息微弱，身体筋肉瞤动，振振欲擗地——
……
追忆往昔，于穆昇取出珍藏的“荧迎”：“我只留它作个纪念。当时的真伪曲折，既是共同商议的结果，也是权衡利弊下的不得已为之。如今大哥（羲）已逝，我自当一力承担，不叫翼云家蒙羞。”
尊者眼眶湿润。
“不必自责。”于穆昇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宽慰，“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存下的隐患，终有暴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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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老实说，于穆昇大有触动，一大半是猝不及防，另一小半？大概有不舍吧，毕竟年纪相仿，也曾在同一学府听讲）
“从来正邪不两立，他将你重伤，龙族也损伤惨重；更因一己私欲，搅得民心动荡，着实恶劣。”于穆昇答得工整，却也是试探。
“不过是成王败寇，没必要上升到正邪对立。”羲否定。
“哦？”于穆昇如斯重负，于家有私养的侦查，看得更透彻，“竺择麟太过优秀，又要一家独大。这份野心与霸气，叫凤凰一族疾速奋起，老人们为跟上他的进度，不惜激进行事，铤而走险，这才犯了众怒。”
羲深有同感:“所以有关凤凰族剩余势力的后续规整，不必太过较真。”
“自然。”于穆昇点头。
两人今夜的情绪压抑，部分正是由此而生。内心的百转千回，染了柔情，叫人身在桥上，低头斜雨朦胧，以为一湖平静，殊不知是涯壑之巅，步步惊心！
“我这就措辞发文。难堪之事，早做早了。”于穆昇告辞。
“别急着走。”羲叫住，“今夜之事，切勿告知第三方，尤其是被拒之门外的他。我们仨之中，他最是年轻，执行力强也很有亲和力，我将翼云天托付于他，就寄望他给出公正、严明的表率。但此时的力量制衡，见不得光，不该叫他知晓。”
这一点上，于穆昇完全认同：“既然要做‘表率’，行事时就不能畏首畏尾。有时知道越多，就被逼得忌惮越多。”
呵，羲眼角含光：“切不可像我这样：被人捏了软肋。”
暗夜飘渺，两人相视而笑。
“还有，若将来有一天，今夜之事被人知晓，你不可一力承担。”羲未卜先知，“眼前的‘荧迎’，你且收好，能证明由我一人决断。”
“荧迎”摇晃至眼前，跌落于穆昇的掌心。
“是个稀罕玩意。”于穆昇觉得有趣，“我该回去了。行文措辞也很耗时间。”
羲执意挽留：“不急，去我书房喝杯茶吧。”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于穆昇不解风情。
“也送我回去。”羲这才飘飘然袒露心声。
啊？于穆昇定睛一看，赶忙扶住：此时的羲，气息微弱，身体筋肉瞤动，振振欲擗地——
……
追忆往昔，于穆昇取出珍藏的“荧迎”：“我只留它作个纪念。当时的真伪曲折，既是共同商议的结果，也是权衡利弊下的不得已为之。如今大哥（羲）已逝，我自当一力承担，不叫翼云家蒙羞。”
尊者眼眶湿润。
“不必自责。”于穆昇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宽慰，“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存下的隐患，终有暴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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