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说完,还想凑近看个真切,却忽然被崔鹤行一把按住了肩膀。
“王爷?”裴延转过头,不明白王爷此举何意。
崔鹤行道:“我有桩事吩咐你去做。”
他看了眼观琴,吩咐他把画收起来,而后继续对裴延道:“周养俭有个外室,与那外室育有一子,你去查一查,把那孩子找出来。”
裴延注意力果然被这件事吸引,他吃了一惊:“可是……不是都说他与其妻恩爱甚笃,鹣鲽情深?就连妻子生下的孩子有先天不足之症,他这些年里也没纳过妾啊……”
崔鹤行道:“殷氏姨母是肃诚伯夫人。”
殷氏便是周夫人。
裴延这才想起来,原来其中还有这层关系在,肃诚伯夫人爱护外甥女,又是个不讲道理的,有她在上头压着,周养俭的确不敢纳妾。
他点了点头:“下官知道了,这便去查。”
将裴延打发走后,崔鹤行抬眼,看向观琴:“去请严太傅来。”
严太傅正在家中和夫人赏鉴新得的画,忽地听下人来报说摄政王有请,顿时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画撕成两半。
他回过神来,看向小厮:“好端端的,王爷怎么忽然要见我?”
他近来可谓安分守己,甚至每回在金銮殿前听见那些老家伙悄悄骂摄政王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掺和,别说跟着骂上一两句,就连眼神都不敢分给他们一点。
小厮低垂着头:“小人不知。”
正当这时,观琴从外头大马金刀地走了进来,朗声笑道:“我方才忘记说了,王爷请太傅过去,是想一观太傅的藏画,便是那幅春江图,太傅,您请吧——”
他目如鹰隼,严太傅沉吟半晌,道:“既如此,还请大人稍等,我这便去取画。”
严夫人也跟着他一同往书房去。
她忧心忡忡地道:“未曾听闻摄政王亦好此道啊?他真是只为了观画?”
严太傅摇了摇头。
“去了就知道了。”他取了画,抱在怀里,行到厅堂里,与观琴一道出了府,坐上马车,往顺康坊摄政王府去。
崔鹤行要在沧浪亭见严太傅。
严太傅到时,崔鹤行正在看书,他面前的石桌上放了只小火炉,炉子里燃着烧红了的炭,上头则是一个陶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严太傅鼻尖微动,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香气清远,仿佛黄昏忽雨,新柳初青,淡一分则寡味,浓一分则过馥。
好茶,真是好茶,
他走过去,向坐在亭中的崔鹤行拱手行礼。
崔鹤行仿佛才知道他来一般,放下手中书卷,淡淡笑道:“太傅何须多礼,快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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