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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个电话打破了沉默。
电话来自久未登场的任雨生。
自打上次周悦开过会后,任雨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所有的活动也全部是邮件,微信通知。
冷不丁地来了电话,大家都很慌张。
胡烨比出噤声的手势,举起手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胡烨接通电话,按下免提键。
“喂,胡烨,你们现在在哪啊?”
任雨生的语气一改往常。解散大会后,刚开始任雨生那阵子特别忙,无意间就减少了和blues的见面,后来突然很多事情减少了,时间一下子空下来,一个长时间特别忙脚不沾地的人突然空下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却看不到未来,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空虚像茫茫无际的大海一样,翻涌过来,无空隙地包裹住他,让他感到窒息,压抑。他反省自己,怀疑自己,否定自己,陷入了恶性循环。
blues解散的消息不胫而走,同事们都嘲笑他,讽刺他,专往他的痛处撒盐。老板也对他越发不满,总想趁机开除他。他觉得人们看的眼神开始不正常,他觉得每个人都嫌弃他。
态度越发消极,人也变得扭曲,趁着空下的时间,没有好好的做好善后工作,也没有尽力弥补以前的过失,也暂停了拜访客户,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失落中,还有了自闭的倾向。
后来越来越不想跟人说话,越来越不想工作,对自己热爱的事业终于产生了抵触情绪。
整个人蔫了,怕见到blues四人,见到他们也总要躲,觉得没脸面对他们,态度上也很低沉消极。
但是刚才这一句,虽然只有一句,却感觉这个人重新活了过来,充满干劲,还有点高高在上的错觉。
语气和态度更像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的,处于霸权王者地位的经纪人。
众人都有些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任雨生这样的态度,让他们产生了期待。
对于任雨生态度不算好的问话,胡烨平静地回复:“在宿舍,我们四个人都在,你有什么就说吧。”
没有称呼您,也没有称呼经纪人,或者老任。
尤其敏感的任雨生又开始胡思乱想,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找理由。明明刚刚已经被振奋起来的心又开始惴惴不安。
这是怎么了?跟了周悦以后就遗忘了抛弃了他吗?好歹是用心带过那么多年的啊,怎么这么无情——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
实际上,胡烨是还在气头上,把自己的情绪带到了工作中。
但任雨生不知道啊,现在但凡哪里感觉不对,他就觉得是在针对自己。
双方都安静了几秒后。
任雨生重振旗鼓,调整状态,心想这回毕竟和以前不同,这回是带着好消息来的,他们肯定能看到我的价值,肯定会再次信任我的。重新以积极的态度说:“恩,有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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