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鹿寺内西边区域的僻静处,是坐西向东的禅堂。略显陈旧的木门,上面盖着幕布,中间挂一块木牌。木牌两面皆有字,当翻转到「止静」二字时,僧人或戒子们,陆陆续续进入,打坐参禅。
宿业跟着进入禅堂,一眼看到中间的大佛龛,直通堂顶。里面有一九品莲花座,上面一尊毗卢佛。而在其外,有十三个小格子围绕,里面供奉着十三佛。另有一尊造型不同的,供奉在佛龛正前。
他扫视一圈儿,发现禅堂宽敞昏暗,所有窗子,皆用纱幔遮蔽。四面贴墙放着形制少见的凳子,整整齐齐围一圈儿。他跟着找个位置,还没等坐下,就挨了戒律师一香板。
这才知道,禅堂里的行香和坐香都有仪规。其中,坐香又分两种,一是屁股的五分之一在凳子上,双手结弥陀印;一是双足朝天的莲花盘,结禅定印。
在看过两种坐香方式示范后,宿业暗自吐槽,“就是不让人好好坐!”他想了想,选择后者。虽然百分之百腿麻,但是照样可以打盹儿。
然而,他失算了。在坐香一炷香后,戒律师叫所有戒子,起来行香。也就是围着佛龛转圈儿。宿业刚从凳子上下来,差点儿直接跪在地上。麻木的双腿,完全不听指挥,身上没少挨戒律师的香板。他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行香约莫半小时,需要再次坐香。宿业自以为机智的改选第一种坐香方式。没想到,不一会儿功夫,就支撑不住,双腿打颤。正不着痕迹地往凳子里面滑动,身上突然落下一香板。他连忙挪回去,暗自咬牙忍耐,只盼这一炷香烧地快一些。
终于熬到坐禅结束。宿业最后一个离开禅堂,只手将木牌翻转至「放参」二字。待戒律师走远后,直接挂在裕阳身上,“辛苦你,把我拖回去。我的两条腿,落在禅堂了。”
体验出家生活过去五天。戒子们的变化很大,数量上也每天都在变化。总有戒子触犯寺院规矩,落在戒律师手下,轻则挨罚,重责逐出。用师父的话说,每一个因戒律离开的人,都是对其他戒子的警醒。
活生生的例子,一桩又一桩,戒子们不敢含糊。不少人能够做到闻钟起床,虔诚普佛,按时朝暮课,态度端正的出坡劳作。
也有皮糙肉厚的,一天比一天起得晚,若不是戒律院师兄的棍子落在身上,绝对能睡到日上三竿。朝暮课时,晃晃悠悠,似梦似醒,仿佛游魂。
宿业属于后者。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出坡劳作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就是找地方补觉的最佳时机。不知不觉,练就了一身新本事。随便一个地方,无论是坐着、靠着、趴着还是躺着,绝对一分钟之内睡着。他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居然没有被戒律师赶出去,真是佛祖保佑。
阳光明媚。他难得没有睡觉,在寺里晃来晃去。只因留意到,除了朝暮课、过堂与暮鼓之后,似乎白天看不到一礼了。讲经论法、行香坐禅也换了师兄来教。再就是浴室院内,两人时而默契,时而错过的缘份。
他随便找了个僧人,礼貌问讯,拐入正题,“师兄,请问一礼师兄在哪里?”
“这个时间,佛学院学僧在上课。”
宿业心中吃惊不小,一礼居然是隔壁佛学院的学僧?!他想起佛学院网站的内容,想起女居士诉说学院如何难以考入,末了想起交给一礼的背包里,躺着他打印好的佛学院毕业证。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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