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大敞，白色的窗帘被风卷到护栏外。
“江先生的腰部被划了一刀，伤口不深，道口狭长，所以流的血比较多，各项身体指标在正常范围内。江先生清醒后第一餐可以进食清淡的食物，第二餐开始可以逐渐恢复正常饮食，但忌食辛辣刺激、甜腻的食物，少食荤腥，不利于伤口愈合。”刘医生写药单子，字迹龙飞凤舞，“可能会发低烧，建议物理降温。或者按我开的处方服药。”
“麻烦您了。”
“是我应该做的。容姨经验丰富，有状况可以请她处理。”刘医生对容柬很敬重。
程暖暖为难：“容姨年纪大了，折腾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睁眼说瞎话，容柬看起来顶多五十岁。
“容姨照顾江先生这多年，身体素质向来好得很，有她帮忙，你也能轻松些。”刘医生只当程暖暖在关心容柬，“你好好休养，你的身体底子好，前期多注意修养，年纪大了也不会病根复发。”
“嗯嗯，容姨对江蝉像亲儿子似的。”程暖暖不知道容柬和江蝉的关系，“江蝉也很信任她。”
刘医生感慨万千：“江蝉到华国念高中时华文讲得磕磕绊绊，不爱交际，书呆子一个。容姨心疼他，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让他带去学校给同学。每周都和那么主任联系，了解江蝉的学习情况。“
“容姨的孩子也不吃醋吗？”
“容姨的孩子在x城……”刘医生止了话头，“抱歉，江夫人，我那边还有病人，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聊。”
“是我的不对，耽搁您时间里，有空常联系，太感谢您了。”
“江夫人，江蝉过去是混账了些，但是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呢？吵一吵，也就过去了，他很在乎你和这个家。”
“我会和他好好沟通的，谢谢您。”看，每个人都在指责她不懂感恩，江蝉对她多好啊，她还要作。
“我多嘴了，抱歉。”
“谢谢您愿意和我说这些话，您是真心为我们好。”好像发自内心接受了他的话。
“你没生气就好。”
“您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再会。”
“再见。”
程暖暖关上门，江蝉难得这么脆弱，熟悉的落地窗，熟悉的白窗帘。
他可以是温文尔雅的，可以是风流多情的，可以是虚伪狠辣的，可以是蛮横霸道的，可以是矫情做作的，唯独不会是弱不禁风的。
程暖暖盯着江蝉观察了很久，江蝉没有表现出异样。
掀开被子，用手指指甲戳江蝉的伤口，一动不动，好像陷入深度昏迷。
凝固的鲜血重新变得鲜红。
她缩回手，调低了空调温度，费力地抱起被子，打算搬离房间。
这样做不会伤到江蝉性命，但是足够让他不好受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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