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别和贫穷,哪一个更像是风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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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我现在一副犹豫王子的高冷样,小时候,我是班里的开心果,阳光灿烂的样子,是同学中的人气王,男生女生都可喜欢跟我玩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爸出事以前的事情了”方家逸一边回忆六年级以前的那段时光,一边将烤肉放到生菜里就着吃,挂满泪痕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抹微笑,虽然依旧显得有些勉强。

        苏晴察觉到这一微表情的变化,抓住机会缓和气氛道:“哟,没想到你以前走得是阳光型男的路线呢,要不,你讲讲你童年度过的那段快乐时光吧,我还挺好奇的。”

        “那么我就跟你讲讲我的小时候吧,那确实是一段美好温暖的日子”这会方家逸稍微放松了一下僵硬紧张的身体,面部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我妈就是非常典型的农村家庭主妇,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跟一群同龄的叔叔阿姨一起围坐在一起,聊聊家常,说说故事,然后会把她听到的故事讲给我和姐姐听,冬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每天最开心也最期待的就是故事会,老家在重庆,当时风靡地方的一档节目叫"雾都夜话",我妈每次故事的开头,必定会有模有样的抄起地方话,学着节目里的台词或者说是开头语,说什么"今天我们来摆摆龙门阵,重庆人就是要讲重庆人自己的故事’,每次讲这个开头,我们都会催促我妈赶紧讲内容,跳过这段有的没的”方家逸这会终于是过了那股子难受劲,让苏晴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话锋一转,搭起话来:“所以,你想听听那些故事吗,就我妈说的那些”

        苏晴见气氛变得好起来,应和道:“当然,我也想听听是些什么故事,你就挑你印象最深的开始说呗”

        “也不是印象最深的吧,就是我妈有时候没有素材了,就会给我们讲一个重复了很多次的故事,虽然是重复讲,但我们倒还挺愿意继续听她的故事”方家逸理了理衣袖,摩擦了一下双手,展开一副今天要开讲坛的架势。

        从前有个赶考书生来到一个古村落,村子里有一口并不很深的小口水井,这个书生赶了很远很久的路,渴的不行,就上前准备用双手捧起水来喝,这时候井里传来一个温柔但清脆的声音:“来这儿吧,这里有肉还有黄金,取了继续赶路吧”,书生哪里见过这场景,一害怕一紧张一头就栽了进去,但神奇的是,他并没有死,而是猛地跪在一尊金色佛像面前,慈眉善目的佛像手里还拿了一个装了水又插上柳叶的瓶子,他以为的佛像,其实是“水井菩萨”,当地人称其为“掌水大仙”,每年除夕都会有很多村民第一件事就是于清晨在古井的旁边井盖上烧纸钱并往井里扔上一枚铜钱,那书生只是愣在那里,呆若木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水井菩萨”竟然开口说话了:“年轻人,你能来到我这里,说明我们有缘,我准备将赐给你一壶酒和一斤牛肉,另外你也看到了,这里遍地是铜钱,我会把它变成黄金十两赠与你,作为你的赴京赶考的盘缠,当行正道,你可记住了?”书生一边点头,怯懦的退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菩萨将柳叶沾了水,向铺满铜钱的道上轻轻的掸了掸,瞬时铜钱变黄金,又将洼地的浑水一下就变成了酒,把石头变成了牛肉,看得书生惊出了一声叫唤,然后又赶紧把嘴捂上,好大半天,他才鼓起勇气说:“我真的可以把这些黄金和酒肉都带走吗”,菩萨点点头,说道:“但行善事,走正道,切记”书生一边答应,一边取下包袱,只顾着低头把黄金和酒肉都放进去包的严严实实,等他再抬起头时菩萨已经不见了,此时远处传来了庙堂敲钟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他感到头痛非常,眼睛越发肿胀,最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横躺在马路中央,一条狗冲着他汪汪叫,从远处奔跑着冲了过来,书生赶紧起身,紧紧护着包袱,从旁边捡起几块石块,朝着疯狗的头猛地砸去,狗子当即流了很多血,可是仍然一直对着他狂叫,还咬住了他的裤腿,眼看就要受伤,书生赶紧用另一条腿踢向狗子的眼睛,狗子当即痛苦的叫了起来,然后愤愤的离开了。书生继续赶路,走了没多久,途径一处乱葬岗,从乱葬岗的旁边草丛处走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老奶***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捧着一个破碗,见到年轻人,老奶奶开口道:小伙子,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此处阴气森森,乱草纷飞,老奶奶面色惨白,衣衫褴褛,书生心中满是恐惧,颤抖着嘴唇说道:“不好意思,我着急赶路,麻烦让一下路”,老奶奶哀求道:“给我点吧,不然我会饿死的”,书生不听她的哀求,几次试图绕过去,老奶奶就是挡着路不让他通过,他气急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刚好后脑勺撞到一个凸起的石头上,血花花的留了出来,老奶奶没了反应,书生害怕极了,又不想这件事情影响他的前途,所以甚至没有去确认老奶奶是否死亡,就跨过她跑了起来,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还亮着的天,突然就暗了下来,而且他跑得越快,夜色暗得越深,刚跑没几分钟,一个踉跄脚一滑,从山腰处摔了下来,书生正脸朝地也撞到一块石头上,昏了过去,待醒来时,他的左手边躺着刚刚老奶奶的尸体,右手边躺着最开始的狗子的尸体,周围全都是凹凸不平的乱石和破败不堪的杂草,而当他拿起包袱时才发现,包里的黄金变成了石头,酒肉变成了泥土,他只得叹一口气,继续赶路,可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刚走没几步,鲜血就从腿部流了出来,后小腿上被划出了一条口子,疼得他实在走不动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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