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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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因为在钱的问题上犯了错误,被“发配”到某市某县的林场接受“劳动改造”。

        二月初八,乘坐“专车”到达林场工人住宿地。

        直接入住某前辈搭建的简陋工棚。深夜,有一个老太婆一直在门口呼唤我的名字。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还好,原来只是一梦。

        棚外,微风鼓噪,夜色正凉。

        初九,起了个大早。

        乘“专车”到达林场工地,太阳还没起床。

        按照领导的指派,首先进行“清山”(即清理大火焚烧过后,残留下来的木柴,再把这些烧掉)。放眼望去,好几个山头,漫山遍野都是黑乎乎的残肢断臂的“尸体”。要把这些清理干净,得费好几天工夫。

        农家出身的我,对这样的劳动,表示“no  problem”。半天奋战下来,回头一看,已开辟了一片山坡的根据地。

        此时日头正盛。烈日晒着,大火烤着,浓烟熏着。劳作结束后,全身上下都是灰烬,整个人黑得已和非洲大猩猩无异。

        下午,因为领导要去接一位重要人物,放大家半天假。

        初十,下雨,暴雨。

        理所当然地休息。

        领导接到电话,去县里接了一帮工人来干活。

        八个某族同胞,男女老少,挤在狭窄的皮卡车箱上,都被淋得比落汤鸡还惨。

        对这一群人,我的第一印象是,“话痨患者”。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吃饭睡觉走路干活,只要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叽里呱啦,噼里啪啦,啰里八嗦,如苍蝇嘤嘤嘤,如麻雀喳喳喳。简直就是人形连珠炮,只要不死,就往死里说。真的是,话比全地球海水还多,笑如数十个破桶齐响。

        我的耳边永远闹哄哄的,心里乱糟糟的,脑袋晕乎乎的,嘴里“去他妈的!”唠叨始祖唐僧见了,只怕也要大呼“阿弥陀佛,滚粗!滚粗!”

        平时还可以接受,最要命的是,每天晚上都要闹到大半夜才闭嘴。工棚的隔音效果等于零,所以只要旁边一有人吵闹,就感觉是在你的耳朵里开大会。要命!如果人的声音系统是可以更换的零件,这拨人不知道会说废少个呢。

        真是人不死,话不休。要不是我被“流放”在此,和他们一天也待不下去!这么些天以来,习惯安静的我居然没疯掉,也真是万幸万幸了。

        这其中,一个老阿妈,不仅话多,还爱唱山歌。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只要是不说话、不睡觉、不吃饭,兴致一起,就会唱歌。咿呀咿呀,呜哇呜哇,哼哼唧唧,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刚开始,我以为她会很多的歌,听得久了,才发现,来来回回,同样的调子,几乎同样的歌词,一天要唱个百八十遍。

        这特么是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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