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什么?
下车后迎面刮得脸痛的过道风。
隔音极差的破旧酒店。
二人独处一室,冰冷的地板。
滑雪场里短暂的欢乐:李圆的笑与钟义长的暴跳如雷。
半夜隔壁的朱云贞含糊低吟。
严旬安的躁郁症发作与迁怒,月夜中互相追赶,自己惹火上身。
最后是沉重的呼吸与身体了隔绝与他人的热闹。孤寂的雪夜,也是独自挣扎着伴随一次次摔倒爬去医院的雪夜。
一个人默默哭了半宿的雪夜。
——
高瞻身体狠狠地抖擞了一下,猛地睁开眼。
“做噩梦了吗?”
严旬安抚过他皱起的眉头。
高瞻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严旬安的手僵在半空。
高瞻眼帘低垂,声音像隔着厚重的铠甲,低低的闷闷的,“嗯,做噩梦了……很不好的梦。”
“梦里都是假的。”严旬安心疼道。
这样异常的脆弱的高瞻,让她的心发软发颤,“梦见什么了?”
高瞻思想杂乱,正要顺着她的话述说诸多委屈:“梦见——”他顿住,抬头看向严旬安。
又是突如其来的审视。
严旬安心生怪异,又忍不住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但思绪很快就被高瞻牵远,他说:“我梦见,雪了。”
严旬安闻言一怔,以为他期待着想看雪,道:“我们已经到湖北了,等会就有一场小雪降落。”
“饿了吗?要吃早餐?”
高瞻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了,外面天色乌漆麻黑的,台灯灯光微弱昏暗,狭窄的车间内静悄悄,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只有火车行驶轰隆隆作响。
“饿了。”高瞻低声答道。
他起身,严旬安第一时间给他披上外套,将拉链拉至最高处,拢好领口贴紧他的脖子。
高瞻觉得有些热,想拉开一下领子却被严旬安的眼神遏制住,她说:“车里的暖气不是很足,要注意保暖,不然会感冒。”
他已经遭过一次罪了。
高瞻点了点头,坐到下铺她的床尾上,她坚持给他系鞋带,长发低束于脑后,鬓边散落了几缕,在触地前被他及时接住别于耳后。
她是温温柔柔的,像一掬春水,在他体会到了彻骨寒意后,显得极不真实,堪比海市蜃楼。
高瞻眼眶微热,“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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