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亲眼目睹严旬安在暴躁发狂的状态中强行镇定下的全部过程。
被按压在床上,针头插进手臂,她依旧歇斯底里的咆哮、挣扎反抗,喊得脸跟脖子都红了,麻花辫散乱斑驳。
渐渐的,她仿佛被卸了力气,声音小了,脸上出现了迷惘的神情,像个小孩子,迷离睁着眼睛,几番顽抗没有起作用,眼皮越来越重,没过很久终于合上了眼。
保镖退了出去,佣人则在外面打扫残骸。
高瞻站在一旁。
他方才跟了进来。
轻微的药瓶接触声在房间中回荡,那是医生给在严旬安包扎又裂开了的臂伤。
“抱歉。”
秦医生递上消毒帕子。
高瞻这才反应过来,从新添的伤口溢出来的血,默默淌了半张脸。
消毒水,纱布,医用胶带。
秦医生简单处理了他脸上的伤口。
帕子上干涸的血迹,像无数颗朱砂痣凝聚成块,高瞻心头淤塞,被堵得有些烦闷,还有些思绪混乱,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其他人都退出去了,秦医生也退出去了,四周静悄悄的,连外面的打扫声也如梦退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瞻望向床上的严旬安,卧室很大也很空,他在门边,距离室中央的床足足有四五米的距离,床头边的小台灯正在作业,暖黄色的微光潺潺流泻。
严旬安在昏迷中仍蹙着细眉,有一种让人极其不忍的脆弱感,连灯光都要格外看顾几分。
桌椅等家具没有出声,床被没有出声连粉得发紫的墙也没有出声,高瞻更不会出声。
他在平静的沉寂中想了很多。
关于那日严斯竹在车内嘲讽严旬安的那番话。
关于朱云贞如故颓靡的生活。
关于秦医生处理严旬安躁狂发作的习以为常的镇定与平静。
关于严旬安。
兜里的手机震动。
是闹钟,提醒他该回校上晚自习了。
再看一眼,高瞻头也不回的离开。
明天还要去看望母亲,这一道小擦伤又该用什么借口?
……
高瞻三点一线,生活与学习都十分忙碌。
只有体育课得偷得几分闲,因为他身上伤口未愈。他总是坐在操场附近的椅子上做自己的事,偶尔会抬头看朱肖喜与余景阳打球或是玩闹,他们的笑声能传得很远很深,传到他心底,让他也发笑。
冬季日光和煦,在疏疏密密的枝叶间散下无数闪烁流星,低落在他洗得干净的后领,擦过脖子顺着脊梁温暖整个身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