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严旬安枕着高瞻送给她的绵羊玩偶上,今日穿的v领毛衣因为侧趴的动作,纤长的脖颈花枝探墙似的出来展露出来,上面红色绳子隐约可见。
她看着他拿出报纸平铺在桌上——他上上周就参加完数学奥数比赛,此间终于稍得空闲,他细细铺了几层报纸,整整齐齐紧密贴合着,表面无明显凹凸不平,
最上层是宣纸,他左手握着毛笔,凝神屏息,运笔苍劲有力,写出的行楷字体疏朗俊雅,半篇已经窥得遒媚、秀逸的文风,默写的是赵孟頫的《崑山州淮云院记》:余曩屡遊姑苏,居多名刹,如大慈、北禅,乃东晋处士戴顒故居,皮日休、陆龟蒙尝避暑赋诗其间……
严旬安舍不得眨眼,细细凝睇着。
她爱高瞻,爱他周正清秀的相貌,更爱他灵魂的广袤温存与平和。
高瞻潜心写完,换纸之时注意到严旬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他不自然轻咳了咳,问:“严同学,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不睡?”
“不想睡。”
严旬安不是每日都能在这里午休的,朱肖喜跟防贼一样防着她,自从意识到她不会在高瞻面前冷脸后,朱肖喜更是有恃无恐。
所以,她想多看看他。
这么明显的未述之意,高瞻感受到了。
他长着一双标志的桃花眼,眸子是浅棕色的,按理说流转起来该是多情勾人的,但由于他性情沉稳,目光多是矜重,从中探不出半分浮滑。
只有在他心绪紊乱、不知所措时,才能窥见这双眼别样的美。
严旬安的视线慢慢在他脸上身上踱步,最后停留在他的右手上,她问:“高瞻,你会用右手写字吗?”
高瞻答:“会,但不常用,所以写的字,不好看。”
他换右手握笔,果然如他落下的字只是能勉强看得清是什么字,遑论撇捺勾横。
他的评价中肯,确实不好看。
严旬安静静凝视着。
高瞻神情有些不自然,又一次道:“不好看。”
害羞了,因为自己的字丑。
严旬安对他怜之又怜,说:“我教你写。”
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绕过来覆上他的右手,说:“我小时摹影印的《张猛龙碑》,女子天生力量绵薄,我外公为了锻炼我书写的劲道、骨力,要求我每次写十张。”
高瞻三心二意,感受到手背的柔软,近在咫尺的幽香扑鼻,他看着笔下的雄浑刚健的大字,又思索着她第一次提到的亲人。
多则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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