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筠儿也仔细打量过这位“少女”,方才发现她眼角微微有些下垂,或许已上岁数了,只是更添妩媚,哪像四十左右的年纪,若同越筑站在一起,简直比她这个真姊妹还真,谁能看出是对母子呢?
“你、你……”
“我就是柳素娥,”那女子起身,轻巧收了摊子,招呼她跟着自己,陪笑道,“早猜到姑娘要闹的,没想到来了我这里,估计还有的解释,需得关起门来说话。”
越筠儿无语下马,随她进了一处小园。
园内不过三进三出,远比不上越府占地,却处处宽敞舒适,因东西配房也有两层,越筑似姑娘家住在绣楼上一般,窗户也开得敞亮,没有厚重屋檐,却与主房有回廊连通,显现出主人家之间亲密,前院种鲜花,后院种果蔬,门楣无琐碎缘饰,有数的家丁拾掇着两架马车,半点看不出是富贵人家,闹中取静,颇有返璞归真之意。
“二姑娘可好些了,已见过观南了吧?”
柳素娥请她在花厅坐下,从茶棚里取出碧玉盏与茶饼茶针,亲自为她煮水。
“聊过了,呵呵,”越筠儿直不领情,冷笑一声,“她让我出家。”
柳素娥叹道:“这可不是我们的主意,二姑娘莫要介怀,但要问是谁说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老爷是这样交代,娘娘似乎也没别的表示,你大哥还特意嘱咐,一定要你在观里待够七七四十九天,躲好了那个沈春池的道法才能出来,我想着与其远走甚么白云观、太清宫,还不如让你留在家里,有点吃的用的都好伸手,这才托付观南照顾姑娘的。”
越筠儿简直满脑子疑问。
“甚么道法,我大哥还信这些东西?那玩意儿就是寒食散啊!”
需要有这样的仪式感吗!
亏她此前还以为沈春池的药丸或有稀奇。吃了才知道,不过是加大剂量的俗物,药王称“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的东西,她自幼混迹市井,对服药之人的症状早已司空见惯,细思谋便知,若更熟识药性的,闻都能闻出来,哪怕皇帝赐的,她也要偷偷藏在舌下伺机吐掉,怎会白吃这等大亏?
“嘘——”柳素娥却摇头道,“二姑娘心里明白就好,但话不能乱讲。”
有那么一个答案,在越筠儿心中已影影绰绰。
“那……”
她捻起柳素娥为她斟满的茶杯,再次问起了那个问题。
“我赢了吗?”
柳素娥伸出右手,覆住她的手背,安慰道:“只差一点,听说是沈春池拧了只腕子才勉强赢下来的。姑娘已经尽力,大公子承你的情,但日后务必牢记,自己身体才是第一要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不可再次涉险了,为谁都不成。”
越筠儿深吸一口气,又问:“那大哥他?”
柳素娥再次摇头,神色却不见有放松,道:“听老爷说是李詹士前去三川议和,思贤领监军御史,这两日就要随刘将军护送兵符去剑宁,现在还在禁中商榷细节,大体不会有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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