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匹骏马亦绑上青红二色鞍鞯,背靠一双球门,分做两排。
偌大的马场能容百骑不止,外绕数层亭台楼阁,随着高梧入场,最近一层的矮亭中也袅袅婷婷立住了一众妙龄少女,探头交扇,朝场内张望。
高梧刚受过几句责罚,便只带了太子府的左卫率韩怀萧,高榆却带了一位舅舅、两位堂妹,并无数小厮侍女,俱是姜贵妃的娘家人,其中高榆的舅舅姜简忠前年取上头甲,正任翰林院修撰,就是在雨金小筑妄议越筑出身的那一位姜大郎。
“昨夜果然是他在陪驾,我听声音就猜到了,”永真公主小声埋怨道,“早知道他在翰林就爱给思贤表哥找麻烦的。”
敢带圣人狎民妓,单这一项便能看出姜简忠的野心来了。
“甚么嘴碎的玩意都敢来我府上了,还想看本宫的热闹不成?”新安公主仍记得月娘子的仇,道,“他敢上场来,我不能给他的腿打断,就让我不姓高!”
永真公主忙捂住她的嘴,回头看她表姐求助,却见高梧看着越筠儿笑了笑,越筠儿就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眼神飘忽,早已忘光了甚么比赛似的。
“表姐!”永真公主拧了一把越筠儿。
恰逢场外飞来数朵鲜花儿,砸在高梧身上,越筠儿便点了点矮亭内笑做一团的姜家女们,更无辜道:“正常人看他都会这样的,不正常的是你们。”
“但他是我们的亲哥,”新安公主面无表情道,“而本宫不是刘楚玉。”
越筠儿是叫高梧一声表哥,实则并无半点血缘关系。
“姜家的人也是忒大胆了些个,”永真公主也道,“明知表姐与太子哥哥定了亲的,还敢抛花掷果,哪里就正常了?”
越筠儿反倒很能理解,甚至高榆也只是理理青衣,装没看见。
“凡若抛得是太子表哥,那便是人之常情,我不生气。”
她这像是在讽刺两位公主了:
李季臣同越筑也是出了名的仪容俊美,李季臣人称冰骨雪质,是段清流,越筑则温婉如玉,处之如沐春风,但此二人每每随龙章凤姿的高梧走在一处,身上零星的花儿就显得分外可怜,越筑甚至曾出言自嘲,成了京都一桩典故,唤做“自惭形秽”。
心许二位郎君的公主们可不就听不得越筠儿这话了。
新安公主反嘲她道:“你就爱个病秧子。”
永真公主补充:“还是吓人的病秧子。”
旁边整理着箭袖的高梧似乎听到了甚么,漠然扫过一眼,公主们瞬时噤若寒蝉,扭头赔上笑容。
高梧收回目光,公主们尤自发抖,手都要握不稳球杆。
“咳咳咳……”越筠儿清清嗓子,嘟囔道,“人家哪里吓人啦?太子表哥温柔得很呢……”
又或许,只单单对她温柔罢了。
越筠儿偷笑着,最后瞥了眼高梧,暗暗想道,表哥确实对旁的女子从来不假辞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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