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就是燃燃啊师兄,师兄。”“陶然”有些畏惧眼前的费谦,眼里除了因被费谦抓疼的手臂而表现出吃痛,还有对费谦的不解。
他有好多些年再没见过费谦——他的师兄了,他数过一个又一个亡魂从上面被送下来,亡魂里没有一个是他的师兄,这个时候他心里应该是松了一口气的轻松,师兄没被送下来,就代表他在人世过得很好很好,可同时思念如绞,一股大力攥在了他的心脏上,那双手越收,越紧,心跳在手里渐渐变得不再鲜活,他感觉他快死了。
可他不会死,他活着,又像是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师兄对他多好,他想念他的师兄,会宠他、会护他,而不是会像现在这样掐着他的脖子,在越来越稀薄的氧气中直至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费谦掐着面前的人的脖颈时,竟然也觉得呼吸越来越重,好像氧气被对方抽干了一样,他也变得呼吸难忍。他定定地看了面前的陶然一会儿,没察觉到任何妖、魔、灵的气息,他才慢慢把手松开。
手一松,得到解放的“陶然”立即把自己被弄疼的手臂缩到怀里,揉搓了一会儿,偷偷摸摸地觑一眼费谦,他眼里掩藏着的除了惊惧还有委屈,那种委屈只要你看一眼就能心软的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一样,费谦却不为所动,他就看见了费谦眼里通红的血丝。
他在心里一顿纠结,很担心,他小心试探地向前伸手,想戳戳费谦,好想费谦师兄能再抱抱他。
他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一直找不到出口。他不害怕,因为曾经有人告诉他,只要有路,前方就有光明,所以他一直走一直走,累了就坐到原地休息一会儿,渴了饿了就从旁边找到一切能吃的能喝的往嘴里塞,不管吃到的是什么。
那个地方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通道,狭窄的通道口让他进去都难,即使他纤瘦,可行至里面也得是一直弓着腰身走,有时候累到看见前方漫漫无尽头的路时,他真的想掉头回去继续当他的罚恶司长,可要再一想到,那里没有师兄,他要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冰冷的地府里,就觉得还不如找到师兄跟师兄待在一起。
他一直走一直走,天不负有心人,前面冒出了一点微弱的亮光,他心里怦怦跳,觉得那一定就是出口,他便不顾一切地朝前跑了起来。
睁眼醒来地就是这个陌生的环境,无人知道他心里对于陌生环境的惶恐,就像曾经他被师父带到山上,对于山上任何事物景物和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他自己一个人躲在床底下,紧紧捂上耳朵,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息,后来是师兄找到了他,想方设法诱骗他把他带了出来,他把他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抚,然后牵着这世间最温暖最炙热的手掌离开了那凄清冷透的房间。
据那时候师兄说,师兄哄他可算费了半辈子的心力,就像他当初被一群人投入尸山血海拼命呼救一样,全身气力都用在了呼救想办法逃跑上,所以他被人丢弃过,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他们两个甚至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他那时候还傻乎乎地问,什么是同病相怜。
然后师兄便给他解释说,同病相怜就是他们两个都曾经床底下钻过,然后被某个人带出来,吃到了好吃的东西,见到了洁白的梨花,闻到了梨花的清香气,再然后他就没那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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