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的少女提着银色长剑，交叠着双腿，漫不经心地坐在床边，眉眼如画，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人畜无害，宛若油画里走出的贵族女孩。
可她手上那沾有血迹的银色长剑却将这份美感破坏得干干净净。
贵族女孩一秒变为吸人血的吸血鬼，让人止不住胆寒。
“还有一件事。”
沈清殊语调清冷，“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一点，当初你为了嫁给苏老头，使尽手段残害陈秀丽，这件事，苏老不死的到底知不知情？”
此话一出。
陈榭芳立刻用一种看待怪物的目光看着沈清殊。
“从前的你或许不知道答案，可如今算起来，你和苏老不死的已经在一起度过四十余年，对他的心思，总能猜到一两分吧？”
冷冰冰的语调带给陈榭芳无尽的冷意，她呼吸一阵急促，身体无意识地向后退去。她已经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却仍旧不死心，一个劲地往后挪，仿佛这样就可以离沈清殊远一点，再远一点。
“嗤！”
看着她的样子，沈清殊觉得讽刺极了，忍不住嗤笑出声，“厄难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知道害怕了？怎么对付别人的时候不知道手下留情？”
像是对陈榭芳失望极了。
沈清殊兀自摇头，“这做恶人呢，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天底下最坏的恶人。”
“恶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怂呢？”
“你应该爬起来，朝我脸上吐口水，并在死之前，多骂我几句小畜生。”
沈清殊越是说话，陈榭芳身体就越抖得厉害。
“你不会还以为苏老不死的会来救你吧？”
“你想啥呢？”
尾音上扬，沈清殊笑得一脸漫不经心，那饶有趣味的样子，陈榭芳看了，只感觉心里忍不住一阵扭曲。
“哈哈哈哈……”
陈榭芳忽地笑出声，声音嘶哑，刺耳惊悚，回荡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说不出的渗人。
沈清殊脸上的笑容就是一滞，不等她开口，陈榭芳笑声已经戛然而止。
“不得不说，你跟苏青在某些地方还真是相像啊！”
陈榭芳面目扭曲，像是忽然间释然了，什么都看开了，什么也不怕了。
“你觉得苏青没人性，抛弃你，又为了荣华富贵屈身于我，你呢？你和他又有什么两样？”
她哈哈大笑，眼里的怨毒就像阴冷的毒蛇在暗处蛰伏，时刻准备致命一击。
“你们刻在骨血里的阴毒是一样的，一样的灭绝人性，苏家，就是一家子的蛇蝎心肠，骨子里的卑劣，永远都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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