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清晨,天色还未大亮。
庄霖独自起身穿衣,江濯醒了却装作未醒,沉默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劲瘦的腰间有一对浅浅的腰窝,身上还有着这几日欢爱留下的痕迹。
他穿衣很轻声,看来是不想惊动自己,起身之后又在桌案前提笔写下了什么。
江濯合上眼睛,心中一团烦乱。他还是要走,这几日相濡以沫的暖意留不住他。
庄霖回望一瞬,转身离开时轻轻带上了房门。几乎同时,江濯蓦地睁开眼睛,披衣起身,去看他留了什么字条。却见第一晚自己系在他脖颈间的玉佩被安放在信纸上。
纸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此为阿濯珍重之物,不应我留着。君安。”就像他本人那样冷淡无情。
江濯捏着纸条,眉头越蹙越深,这个人实在是……他满心烦乱,理也理不清楚,不自觉地在屋中来回踱步。庄霖,庄霖……他心中想着这个名字,想着他的脸,他在床榻间驯服的模样,还有他眉梢眼角不禁流露的、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爱意。他刚刚走了不久,江濯心中就已经全都是他。
而他呢?就这样自顾自地溜走了,没说该何时去找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江濯又回到书案前,望着那信笺出神,按住桌案边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那页薄纸都快被他的目光烧出洞来,他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迅速穿好衣服,出门跨马向城门之外疾驰。
天色尚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急促的马蹄声惊破了潮湿的晨雾。城门也刚开了不久,卫兵睡眼惺忪,见他有急事,也不拦他。
江濯沿着官道疾驰,不去想还能不能找得到他。他心中笃信,他们的缘分不止这几晚。果然,在城门外长亭边的茶棚,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江濯的心脏像是快要跳了出来。他勒紧缰绳放慢速度,远远望见庄霖正在等待马匹进食草料。越来越近,江濯能看见他后颈发丝遮掩下隐约有暧昧的红痕,他垂下的眼睫,和那眼瞳中不知流动着的何种情绪。
江濯的脸上自然地浮现出那故作不经意的笑容,唤道:“阿霖。”
庄霖蓦然回头,神色带着明显的愕然:“江兄……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濯下马走近他道:“这么急,不等和我告个别么?”
庄霖拧眉望着他不语。
江濯替他将鬓边碎发捋到耳后,指尖在他的耳珠上有意无意地停留了一瞬。他的耳廓染上绯色,胸腔中的心跳声瞬间吵闹了起来。
江濯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不等他拒绝,已经替他挂在了脖子上,嘱咐道:“凉,先暖一会儿再放在里面。”
庄霖指尖触碰着那块留有对方余温的玉,那温润的玉却像是有刺一般,心中有种不知缘故的慌乱:“江兄,我不能……”
江濯见四下无人,将指尖贴在他的下唇上示意他噤声,道:“我给你的就好好拿着。”眸光相接,他心头一热,垂首在对方唇上轻轻一碰,没有再作流连,只道:“阿霖,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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