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着青灰道袍的少年弟子有些诧异地回望,眉梢带着些微惊喜:“江大哥,我一直觉得像你,却也疑惑我是不是认错了呢?我们大概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江濯笑着拍了拍他清瘦的肩:“还真是你,我听商姐姐说你在这里!出息了啊,能在这里做弟子。”
成芫的眉目生得有些平淡,面容清癯,是放在人群中不会打眼的那种长相,但他眼神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此时腼腆地挠了挠头:“我只是一介负责烧火洒扫的小弟子罢了。”
江濯笑道:“这几日我还会留在此处,我们有机会一定大醉一场,不过今天不行。”
成芫有些疑惑地抬眸。
江濯瞥向庄霖:“今天却已有约了。”
成芫弯眼一笑:“好,一定!”
——
两人踏进院门,陆协风一手抱着一坛酒,有些兴奋地对两人道:“方才有人来过,说是替江兄送来的。”
“是我方才向商姐姐讨来的。”江濯对庄霖一笑,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其中一坛,“这剩下一坛呢,陆贤弟就带回去和他们几个分了吧。”
陆协风惊喜道:“这怎么好呢,下次,下次一定换我请回来!”
“我今日想了一整天,却还是不敢断言。”江濯进屋将酒坛放在桌上,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我隐约记得师父提起过,那引血之咒需要几味灵药作感应物,这几种灵药说是罕见,却也并非十分难得,若我没记错的话,恰好在延镜公子送来的灵药里都能找到可以替代之物。”
“好显然易见的巧合,”庄霖淡色的唇微微抿紧,沉声道,“也就是说有人做了个邪咒的替代品,即使如此也足以要了大公子的命,并且此时此地无人可解。”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不必费心解释。江濯望向他,眼中有些欣赏之色:“没错,若是真正的引血之咒,不说所需灵药难得,那自幼体弱多病的大公子恐怕也没命撑这么久。”
“人人都似无辜,也人人都有动机。”庄霖陷入沉思时,总是微垂着睫羽,这时候他的眼眸清冷凛然的形状会显得略微柔缓。
斜阳洒进屋内,江濯只静静地把余光放在他的身上,凝眸看着他的眉骨与秀窄鼻梁间的弧度被夕阳镀上柔和的光芒。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片刻的静默,还是那名负责照料众位客人的小碎催弟子,在门头探头探脑地轻声问道:“打扰,在下替两位送来餐盒。”
“有劳了。”江濯起身去接过,见外面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便顺手将门扉合上。
庄霖的思绪被打断,极轻地叹了口气,有些倦倦地撑着下颌。见江濯拎着食盒放在桌上,就要帮忙把餐碟取出。
江濯拦住他的手,笑道:“既要饮酒,不如到榻上去支个桌子,若吃醉了酒倒下便睡,岂不省事。”
庄霖哑然失笑,道:“我不会饮酒。”却跟着他落座在了床榻边,拆开了酒坛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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