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视线与庄霖之间,笑了笑说:“公子放心,我们也诚心希望能早日找到那背后的心机叵测之人。时间已晚,看来之后恐怕还会有一番忙乱,我们就不便打扰了。告辞。”
齐延镜向两人作了作揖,也不知他内心是否还像表面这样的从容。
两人离开了广安堂,踏着如水似银的月色慢慢地往回走着。心中各有各的思虑,于是半晌无人挑起话头。
江濯跟在他的身后,见他虽然被烧糊了半边的袖子,在月色下仍然是那个萧萧如月下松的清冷仙君。方才对着齐二公子说话毫不委婉的庄霖,在他看来很是有趣。
江濯忽然往前快走两步,侧身对庄霖笑道:“霖卿的功夫倒不赖,只是不知是师从哪位高人?”
庄霖对他的明知故问的试探已经免疫了,于是神色波澜不惊地拔出剑刃,露出了剑刃上的灵墟山门徽。
江濯一笑,一边背着手向前走着,一边说道:“哦,右手的剑法是灵墟山的。只是至今仍然无缘见庄卿使出左手的剑法,实在是江某的遗憾。”
庄霖闻言,步伐不自然地一顿,凝眸看着前人的背影,转瞬便再跟了上去,他最擅长装作不懂,不理会他人的言下之意。
他们回到暂住的院落,见陆协风披衣站在房门前,有些疑惑好奇地向广安堂的方向张望着。见他们竟然是从外面回来,忙上前问道:“两位兄长,刚才难道是去察看那边发出异响的地方了吗?”
江濯望了一眼庄霖,回答道:“不错。只是那里现在正是一派忙乱,现在太晚了,陆贤弟若是好奇,不妨等明天天亮之后再去那边看看。”
“也是,那两位兄长也快早些歇息吧。”陆协风不是那种执着较真之人,听他这样说了,也就点了点头,便打着呵欠向房间走去。
两人前后进到屋子里,江濯见他神色有些疲倦,就道:“好了,歇着吧。这绵延百年的洗剑山庄,却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不知明日又会有什么新闻。”
庄霖确实倦了,神色有些懒懒地颔首与他作别后就去睡了。
江濯枕着手臂躺在榻上,一时睡不着,就合着眼理顺近日发生之事。他朝着窗子,但窗外的月色太过明亮,于是便转过身,隔着纱制的屏风隐约地望见庄霖的背影。感到有几分安心,合眼朦胧地睡着。
……
江濯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如坠雾中,有些迷蒙。
他起身走到一人的床帘之外,自然地坐在了那背朝外侧躺着的人的身旁,伸手拨弄着那人散开的发。
那人转过身来,睁眼见是他,眼中流露出温柔之色,轻轻唤道:“阿濯。”
等到他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感到意外又不意外——那是庄霖,但庄霖的眼中何曾有过这样的情愫。
江濯像是在旁观,又仿佛正在真切地被那双熟悉的眼注视着。他看着“自己”捧起庄霖的脸颊,两人的额头紧贴在一起。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触碰,却听到自己胸腔中沉笃的心跳声。此情此景如此缠绵却又令人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仿佛是心尖上的宝物终于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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