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磊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个在等待，另一个在平复，这时房间的门铃却又响了。
林小北正想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起身去开门，顾石磊抢先一步站起来说：“我去吧。”
林小北没有阻拦，趁顾石磊去开门的时候，伸手从床边抽了一张纸巾，吸掉了含在双眼中的泪水。
门口传来顾石磊的声音：“你小子终于来了，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林小北闻声走过去，看到门口站着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莫哲南，只听到他说：“不喝我不敢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石磊并没回答他，见他也不算太醉，至少还能自己站稳，便转头对林小北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既然这小子自己来了，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然后他又拍了拍莫哲南的肩膀说：“我能帮的都帮了，后面看你自己了，怂货，加油。”
林小北走过去扶莫哲南进屋坐下，关上门，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他。
“对不起。”他看着她，两行热泪从脸颊无声地流下来，然后他又声嘶力竭地说了一句：“林小北，对不起！”
林小北递了纸巾盒给他，接着问了一句：“莫叔叔，现在的治疗情况怎么样？”
莫哲南呆滞了一会，缓过神来说：“你都知道了？”
林小北点点头：“嗯。”
莫哲南：“现在还算稳定，我妈在那边照顾他。”
“3年前和这3年以来你发生的事，刚刚顾石磊都跟我说了，这3年，很难吧？”最后的问题，是问莫哲南，其实林小北也是在问自己。
“那你能原谅我吗？”莫哲南像是抓到一丝希望般一下子精神了，期待地等着林小北的回答。
林小北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抱怨说：“你真的很怂哎，还要人家顾石磊先来找我，你自己不知道来找我解释的吗？”
“我……前几天……我找了，但你不在，我就给你留言了，你没看到吗？”莫哲南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留言？”林小北疑惑地摇摇头，想了想还是跟他解释了一下，“我最近几天都在见各种投资人和合作方，日程排得很满，基本起来就出门，回酒店就很晚了，没有看到什么留言，今天也是正好因为临时有个会取消了，所以这会儿才会在房间里。”
“没事，不重要了。我只要知道你不是故意不理我就好了。”莫哲南好像又一下子恢复了当年那个死不要脸的赖皮样子。
那一瞬间，林小北觉得，也许一切都没有变，即使历尽艰辛，他们还是曾经那对少年。
莫哲南站起来，看到床头放着的那只小熊，已经洗褪色的外衣是时间留下的最真实的痕迹，但很干净，也没什么破损，可见主人应该很爱惜它，便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床边拿起小熊，对林小北说：“你还留着它啊。”
“嗯，习惯了。”林小北淡淡地说着，走过去从他的手里拿回小熊，重新放回到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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