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恒单手抄在口袋里，靠着门框，颀长的身形一动不动，开口语气比想象中轻松：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的报复就是要把爸爸逼死？！”
情绪终于崩溃，许一诺拿起鸭绒枕用力朝他砸过去，而他却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任由枕头砸在肩头，然后滑落到地上。
她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往桌子上一砸：
“我已经签好了。”
唐以恒沉默着迈步进来，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着那几页纸，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纠结犹豫。
但他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去，中间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最后刷刷签了字。
她一眨眼，眼泪唰的落下来，声音抑制不住的更咽：
“你跟我结婚，就为了今天？”她恨自己，明知道答案，还是问出了口。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却是落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结婚戒指不见了，他说：
“我父母，哥哥跟妹妹，四条人命都因为你爸离开——现在至少是你爸爸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而且你还有母亲……”
“呵呵……”她笑得凄凉，“我好恨，因为手术没接到爸爸的电话，没听到我爸最后的声音——你知道我爸给我发的信息里，说什么？”
他眼底瞳仁一缩，但很快神色淡然地挑眉，说：
“不想知道。”
许一诺眼底一片死灰，冷冷地哼笑一声：
“怎么，不敢听？我爸告诉我，不要怪你，他说不管怎样他都会成全我们，他都这样了你还要逼死他——我好后悔，如果不是非要嫁给你，我爸也不会死，唐以恒你好狠的心！”
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猛地从床边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唐以恒手疾眼快想要扶住她，她避之不及的退后，忽然笑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情绪崩溃，像个泼妇一样形象全无，唐一恒还能从容优雅，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咬牙低吼：
“唐以恒，为了报仇，每天都要跟仇人的女儿睡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其实你和出来卖的男人有什么分别？”
男人眼底晦暗不明，划过隐隐的怒意，“够了。”
她却从他的薄怒中得到了快慰，神情越发讥诮地补充：
“你成功了又怎样，你永远洗白不了，你利用了女人的感情，是最让人唾弃的鸭子，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吐……”
唐以恒提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扯下她的衣服，冷冷地警告：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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