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说回家探亲,有消息吗?”林雾靠在床上,准备小憩片刻,睡前突然问游麟。
“没有消息。她家在廊南屏宓镇,算不得近。”
林雾盖好被子,叹了口气:“廊南太乱了,宰相刘赫好像是在廊南发家的?”
“不记得了,您不是说廊南不重要吗?”
林雾轻笑起来:“没有不重要的地方,只是有些地方没有豪强,不需要我们去处理。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起义,日子过得下去就相安无事,只要日子过得下去,谁管朝堂跟谁姓呢?”
彼时正月落参横。
冷香离开了最后一个官道上的驿站,接下来就是野路了,她趁着天蒙蒙亮就迫切地开始赶路。
如果不是镇上那个唯一一个识得几个字的破落老秀才家的儿子,寄来的语焉不详的求救信,她恐怕不会轻易踏上这条路。
世道太乱了。
冷香慎重又提防地走在山野小路上,敏锐地感到不妥,她避开了镇上到城里常走的要道。
因此她只是远远地瞧见了村口几百年的参天巨树上,悬挂了一个随风摇摆的人影,她不确定这是个稻草人,还是个曾经的活人。
冷香避开那些不认识的生面孔和镇上有名的巡街恶霸,悄悄的回到了家。
镇上很沉寂,大家都做着手上的活计不敢高声言语,院子里的女人战战兢兢地很快就会跑回房里,街道上一个孩童都没有。
不远的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尖利的哭嚎声和求救声,当即冷香目之所及的所有人家都禁闭门户回来房里,冷香朝那边走想去帮忙。
后面突然掀起一阵气流,冷香起步跑起来,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一手死死地捂着她嘴。
“是我,小虎球,许子义。”那人低声道。
儿时的玩伴声音已经与往日大有不同,但他说出了儿时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的昵称。于是冷香点点头,放松了身子,任由他带走。
一进屋许子义向她确认道:“一会儿不要大声说话,我现在把你松开。”
冷香点了点头。
“你回来做什么?这些年儿哪儿去了?怎么少了根手指?”
冷香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子义便接连发问。
一连串的充满关切的提问,直撞进冷香的心坎里。她久未归家,乍逢故人,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错、事事误。一时间不知从何答起,只哽咽着:“以前的事过去了,我现在很好。家里怎么回事儿?”
许子义看向了窗外,动了动嘴,只低声说:“此事说来话长。”
冷香定定地盯着外面那已破落成污水和烂泥混杂的路面。
廊南本是非常自由的地方,虽然大家都学习追求上等人的礼仪和廉耻,也以女孩子足不出户乖巧听话为荣。但是这里又与姜国接壤,穷人家的姑娘和小伙一起在田里做伙计、捡柴火、打猪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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