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年洪姑娘随父从商,也尝过不少人情世故吧!”良蓝扬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却又被及时收住,“我见你句句不离洪家,可连忠勇侯府这几个字都不敢提。”
“我只知何为唇亡齿寒。”被人拿捏死穴反复揉搓,洪清荣带着隐忍的怒气道,“倘若此事被揭露,圣上会如何忖度这手握兵权的宗族?若真到树倒猕猴散的那天,覆巢之下我又如何自处?”
“乙昴年八月初四,忠勇侯府曾以购买家仆为由,委托洪家二房于文镇县等地招募勇士。陆续竟有百余名壮丁以家仆名称买下。”
“庚寅年三月廿九,城西演武场曾丢失批精工剑弩。当时管事小吏因怕担责丢官,向当时上司襄办守备洪海栋求助,私下数次行贿共五十两白银,这才就此把事情压下。”
“一个家族鼎盛如此多年,不免要卷入这些肮脏纠纷中去。我虽是能理解,可姑娘总不能强求圣上体谅。”良蓝自觉胸中憋闷感消散了大半。
洪清荣眼神带着震慑人心的寒芒,那转瞬即逝的杀意让良蓝微眯双眸,双拳也握着蓄力。
见状洪清荣借着眨眼移动了视线,仿佛那眼神不过是良蓝幻觉而已,“我总需知未来主子的名讳。”
“那是自然。”良蓝闻言松开紧握的拳头,伸手把胳膊处繁琐华丽的衣袖向上挽起,从袖子内侧绣着的暗格中掏出个令牌,并抬手抛给了对面的洪清荣。
那令牌通体乃羊脂玉雕刻,正面挤满各色祥云与游龙浮雕,背面则刻有密麻的本朝律法。
但凡爔朝国土内的百姓,不论尊卑贫贱三教九流,都有专门官吏把新生儿登记在户籍。
而皇族与爵卿等家若有孩子出生,在登记户籍的基础上,官吏还会按照每家户的地区祖谱,做出标明身份腰牌来。
而眼前这腰牌的材质做工先不提,单上面雕刻的游龙浮影背托着本朝律法,就是皇族才有的等级规格。
“若直接公布答案也太过无趣些,姑娘如此冰雪聪慧,不若猜猜是哪位皇子呢?”良蓝回手把腰牌揣进袖里,眼里带着笑意。
本朝后宫嫔妃总共孕育七子十女,如今除去病逝、战损、意外、先天痴傻等因素,如今也只剩下太子,七皇子与三皇子几人而已。
太子乃皇后闵氏嫡出之子,出身最为荣耀正统。平日里克己复礼,胸怀天下社稷,极受民众百姓们簇拥。
而七皇子乃贵妃刘氏所出,母族是本朝著名文学世家。此人诗书造诣极高,五年前于惊琼诗会作出旷世文章,被无数读书人追捧为天下第一奇文。
至于三皇子……此人,不提也罢。
这些年以来,两位皇子虽明争暗斗不曾间断过,却也因此互相制约,达到了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此事可疑处就在于,监视西商细作本是度衣门的职责,既然已有圣上插手此事,又为何会有皇子要她潜入西商细作之中。
“怎么?姑娘思虑如此久,竟然都猜不出来?”良蓝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方渐离说你极聪慧,现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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