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嫣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她方才的确说的太多了，一遇到凤晋宁的事，她总是没法冷静，所以言语过激了些。
最主要的是，她居然会把明月以泽当成自己这边的人，觉得明月以泽不会把她怎么样，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她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凌楚嫣张了张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那些话她既然说了，实在没办法收回来，明月以泽若真的因此恼火，她也无可奈何。
明月以泽看出凌楚嫣的紧张，笑了笑，把糕点推到凌楚嫣面前：“别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我脾气很好的。”
没看出来。
凌楚嫣心里松了一口气，明月以泽今天心情看上去是真的好，又或者是明月以泽根本不屑于把她怎么样。
“我不会伤害你，也可以原谅你说话没有分寸，我说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九小姐要习惯才是。”明月以泽平日里像是无害的少年郎，可凌楚嫣没办法越过自己的恐惧和明月以泽说什么。
她们不是一路人，就算今后有机会打交道，凌楚嫣也不觉得她能有什么话语权。
“九小姐可以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来大乾这段时间，与你还算投缘，我就要离开大乾了，这一走我也不知道多久才有机会再来洛京，下次见面，希望你给我个惊喜，让我看看成长起来的你。”
明月以泽要离开京城了？这倒是出乎凌楚嫣的预料，毕竟明月理陷害他投毒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他居然这么急着要走？
“王爷走的这么急？议会还有十日才结束。”
“该谈的，都交涉的差不多了，蛮夷的太子死在大乾，蛮夷那边虽然有路尘扇压着，也消停不了太久，关浊今早看到蛮夷人离京了，北齐的情况也差不多，我此番到洛京来也是临时起意，还有很多事没做完，也是时候回去了，走之前能帮到你，也算没白来一趟吧。”
凌楚嫣看着面前的少年，英俊的不像是凡尘中人，手段却又像是魔鬼一般，可偏偏是这个人，帮了她大忙。
明月以泽帮了她，她理应回报些什么：“王爷手上有断月楼的白玉令，想必与断月楼的六位公子很是熟识。”
明月以泽摇摇头，有些奇怪凌楚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不熟，怎么了吗？我不过去个东芜的王爷，与杀手打什么交道。”
凌楚嫣仔细确认，明月以泽应该没有说谎，叹了口气，明月以泽几次对她有恩，她这个秘密早晚不是秘密，如今就算是做个顺水人情，告诉明月以泽了，今后也许对她也有好处。
“如此，王爷对我有恩，有件事告诉王爷也无妨，或许帮不了王爷多少，但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回报王爷的了。”
明月以泽挑了挑眉，示意凌楚嫣说下去。
凌楚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天阚的纪天禧纪公子，是断月楼的人。司毒。”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死一样的安静，原本坐在一旁的关浊眉头紧锁，看着凌楚嫣的眼神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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