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 那条线-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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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他怂了。他虽没有资格参与职业级别的赛事,但最高级别的赛事是人都看得,原理一样,细节也一样。不管是高级还是低级,任何有球动作分解到每一个瞬间,被他这种境界的人看到无非就是上下左右的区别。

人是人,动作是动作,动作面前人人平等。

一个个体不管被如何拔高,到了实战,球来的时候,就得选择,支点有了,你选择用支点翘起多大的分量。不论是哪种选择都需要足够的勇气,这样才能不后悔不犹豫。

勇气源自身体素质,经验值,足球技巧——温义权原以为这就是全部,在旧世界和骑龙队的比赛中,他都是这样,却不知那些做过的选择本身变成了经验值的一部分。

可是到了现在,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缺乏勇气。自己明明有能力承担更多,为什么事到临头却做了弱鸡菜鸟糙哥才会做的选择呢?

我在怕什么呢?从来就没有因为身体不如就不敢做动作啊?技巧不够吗?没可能的!我对足球倾注的热情那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还是经验值不够吗?

他不知道,其实,是也不是。

球场的勇气归根结底源自身体技巧和经验,但这只是外部条件,拍板的是决心。

一个人的心性会根据自己的身体技巧和经验在结合临场的状况融合在一起,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

有人选择“小心驶得万年船”,就一定有人选择“富贵险中求”,没有对错,但一定会有选择的结果。这次的结果将成为经验值的一部分,影响你下一次的决定。有的人会因为这次的失败,动摇初衷,有的会直接反思,更有的会直接否定原来的自己,这便是心性。

但是有的时候,心性也会被经历动摇,或者改变,乃至颠覆。

所以,如果温义权认定这个选择是错,那错的也是他的心性,他要怪自己经历得不够也没差,因为就现在的他拿不出他想要的勇气,除非变成另外一个人。

球场上没有万全的选择,却有糟糕的选择,他们的共同点是犹豫,做出的那瞬间就追悔莫及。

这点温义权还是知道的,他向后避让的时候就做好了一旦苗头不对,直接提出界外的准备。

知道和具体执行是两回事,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温义权这一退让,避开了郎举却拉近了和其他芭比兔的距离,这些兔们尽皆暴起,温义权顿感窒息,明明知道正后方是没可能有敌人的,却有了四面楚歌的幻觉。

有严洋棒喝:“打过来!”

温义权这才如梦初醒:我在担心个啥?这不是设定上的固定套路么?

为最坏情况预设的下限,走投无路的时候,至少还有严洋。

蒋灏注意到球给严洋的一瞬间,芭比兔又整齐划一地往回退,连麻用韧都不例外,暗暗发愁:边后卫的问题比想象的还棘手,完全爆炸了啊?接下来是进还是退呢?

严洋不停球就着正在回退的田泰身侧再次找到白筑,被温义权延迟了的时机要努力抢回,一个行险选人从中的路线,一个绕远路来救。

过得了田泰,并不代表已化险为夷,白筑的移动已够神速,却仍然被原计划撤退的芭比兔人盯上。

原旨不变,既然撞上了却不排斥一步到位顺手直接干掉心腹大患。

和温义权这种半吊子不同截然不同,芭比兔的人动作快决定快。邹勋狠狠地撞得白筑微晃,本预备直接捡漏的吴啸厉直接上手拉倒,然而白筑的身体平衡超出他们的预料,人虽倒地,球传了出来,而利用敌人大局已定的误判制造了一个时间差出来。

一直痴等的刘黑娲自然不会错过从人缝中砸来这来之不易的提前量,守那条线的李闪乾还远,根本就不必担心越位。

用尽全力的黑殿,誓要在球出界前把球卸下来。

白筑和蒋灏都没看他,虽然这球在控制上比正常水平稍差,但对象是小师弟,虽然费事,却也没想过他会追不到,可虑者始终是另外那个师弟。脚下不停,都想第一时间赶到近前有个照应。

便见到麻用韧抄近路填内线潜在的突破路径。

刘黑娲气喘吁吁地在边线把球拿下来,本来保持数米距离的麻用韧又退了半步。

秦大心中冷笑:东施效颦么?人家都是职业球员,心里自然有杆秤,你算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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