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春节刚刚结束,怀揣着家人的期望和祝福,我离开家乡踏上了开往西南的列车。
前些年,我一直在广东、福建等沿海城市打工,长时间独自一人自由散漫惯了,挣的多花的更多,没有半点积蓄不说,反而让家里人常常操碎了心。这次去往南都,是去投奔远方的姨表亲,姨娘远嫁南都后,虽然这些年回乡探亲的次数有限,但过年过节时常电话联系,原有的那种亲情感非但没有疏远,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更加亲近,也得知姨夫姨娘这些年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想着能不能找点生财的门道,过几年幸福的小日子,爸妈也期盼姨娘那边好歹有个照应,能帮着顾管一下,尽快让我从以往混天度日的生活中摆脱出来,更好地追求幸福生活。离开家乡之前我就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出人头地,挣点钱娶个媳妇回来,讨爸妈欢喜的同时,也在家乡父老面前挣口气,不能每次回乡总让亲朋好友冷嘲热讽。
26小时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西南四线城市南都市。跟随身背行囊的人群刚走出出站口,被一群招揽乘车住宿的小商小贩们围了过来,“住店60元、打车20元……”,嘈杂声、喧闹声此起彼伏,在不断地摆手和摇头下,硬是拖着行李箱从包围圈里挣脱出来。刚没走几步,旁边一个小哥慌乱的追了上来,用带着很重南方口音的话语问道:“兄弟,你也在南都工作,你住在哪里,要不要一起拼个车。”考虑到夜晚尤其是火车站附近安全隐患,害怕暴露自己外来身份,便没有作答,径直往前走着。没走几步,看到不远处几个奇装打扮、抽着香烟、高大凶猛的壮汉后,心里莫名有一种害怕和失落的感觉,便回头看了看刚才问话的小哥,小哥立刻重复说道:“你住哪里,要不要一起拼个车。”经过简单地交流问候后,一起坐上了路边的黑车。
一股清雅的香水味后,我感觉到身体一阵酥柔后,便没有了意识,只依稀记得小哥说道,“待会先送你,然后我再回去。”一阵阴冷醒来后感觉双手被捆住了,嘴巴也不能动,迷迷糊糊中看到旁边蹲坐着好几个人,男的、女的、中年人、青年人都有,每个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右侧角落里的两个女孩披头散发、流着眼泪,低着头默默地抽泣着,眼神里全是恐惧。环视了一圈后,努力挣扎着回忆昨晚出站口到乘车期间的所有经历,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抬头又沿屋门口由外到内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与我拼车的小哥。当即才意识到,被这个臭小子给骗了。
在阴暗、潮湿、寒冷的环境里,加之失去自由、对当前情况的难以预测,恐惧感油然而生并伴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愈发强烈。根据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来看,现在应该是上午七八点左右,我想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知道我们为何被关在这里,下一步需要我们去做些什么?虽然极不相信是被引入了传销组织,但此刻除了传销以外,我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被关押起来。以前电影电视剧中看到的情景,如今变成了现实,自己还似乎成为了一名演员。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闭着眼睛、靠着地铺边的被褥上躺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被打开了,睁眼看到进来了四五个人,屋内其他人都惊恐地望着这几个人。旁边的一个小罗罗趾高气扬吼道:“都他妈的识点相,老实点,那几个骚娘们别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小心老子轮番把你们奸了,别不识抬举。”这时,带头的挥了挥手开口说话了,“请你们过来是想帮我们公司完成一项光荣而神圣的任务,大家不要害怕,只要你们认真配合、贡献自己的智慧,任务完成后大家都会得到丰厚的奖励,保证大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住别墅开豪车。”我暗自骂道:什么狗屁,还请我们来,这是请我们来的吗?那为啥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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