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婉儿天没大亮就到府衙门口等梁书才,快晌午时分,才见到梁书才,但求人办事,还是这样一个难缠的主,江婉儿早就做足了准备,只要能在上京前见俞三娘一面,怎样都无所谓。
见面后,梁书才只用眼神示下,话都不与她多说,江婉儿也自觉不多问。
只得默默尾随梁书才身后,弯弯绕绕走了多少个岔路口她数都数不清了,看着前方越来越僻静悠长的小路,江婉儿稍有不惑。
“牢房不应该在后面吗?”
“你怎么知道?来过?”声音突然变得颇为警惕。
“没有……听人说过”
其实江婉儿来过府衙的牢房,小的时候贪玩,出于好奇,翻过官墙,可这条路却让她觉得陌生,难不成是她记错了?
“道听途说就能当真,闭上嘴跟紧了”
梁书才突然厉声斥道,江婉儿怕他反悔,便不敢再多问,乖乖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阵,梁书才站在一处黑色的狮头铁门前停住脚步。
大门前缠绕着两条散发着锈迹的铁链,从狮嘴里穿过,铁门前树立了六个擎天柱,柱子上盘窝着六只石刻蛟龙,两旁的火盆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噼里啪啦的烧灼着火光上的小飞虫。
“公子!”
两旁的侍卫扫过梁书才身后的江婉儿,眼角微亮。
“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两扇厚重的铁门就被推开了。
“咔……”
里面漆黑一片,几只蝙蝠忽闪着翅膀迎面飞出,一股刺鼻的潮未夹杂着腐烂变质的气息扑面而来。
“快走啊”
梁书才回头叫了声呆愣在原地的江婉儿。
“哦,好”
江婉儿和梁书才刚进牢房内。
“啪!”的一声,身后两扇门骤然合拢。
“跟上!”
梁书才在旁处拿了个火把点亮,周遭的景象瞬间亮了起来,只是那铁栅栏背后的景象过于阴寒,空无一人的还好,只是一堆稻草配合着角落发馊的饭碗。
有人的就更是刺眼,蓬头垢面之下根本分不清老少,更别提男女,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死牢。
“放了我吧……”一名老者扒着铁栏发出阵阵哀嚎,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身上的泥泞混合着血污散发出阵阵恶臭。
梁书才拧紧眉毛,继续向前走,江婉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人间地狱,不免有些脚软,她打心底发颤,三娘会和他们一样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喉头唵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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