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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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要一杯茶。”我喜欢坐在茶馆的角落喝茶,偷听那些老人的对话,听他们从生活琐事谈到国家大事,看他们一个个吹牛吹的满面红光。这些个老头一会抽几口叶子烟,一会喝几口清茶,耍的不亦乐乎,一坐下几乎就是一天。他们打牌的时候我也会去玩上两把,不过我的技术很菜,总能引发他们的嘲笑,不过我玩的很爽,打牌的那种感觉是非常刺激的,抓到好牌还要面无表情,出牌的时候还得看看桌面上打出来的牌,要不然随手打出去一张就可能放炮,导致自己要给更多的钱。

        我生活在里旭阳镇不远的村子里,村子里也有茶馆,只不过只在晚上开放,我一般不去哪里,因为他们打的很大,一下就是几十块输赢。我在村里干完农活喂完鸡鸭,便会走上十里路去镇上的茶馆闲坐。村里基本上买不到日用品,只能去镇上买,听村里人说这叫赶场,我几乎是天天去赶场,别人都是特定的日子去。去了镇上可就好玩了,街头的莎莎舞厅,几块钱就能在哪里玩,还会给你找个舞伴。我不喜欢去那里,因为听镇上的道士说那里阴气重。

        镇上的茶馆我几乎都坐过,我喜欢找人多的茶馆坐下,然后点燃一根叶子烟,再喝一口茶,享受烟雾和茶水在喉咙里相互融合。茶馆坐多了,镇上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了,他们说我是二流子,还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无忧,因为我和人说话会笑,喝茶也会笑,打牌输了也会笑。我不在乎他们对我的评价,通常他们骂我我都一笑而过。

        有一天我看上了一家茶馆老板的女儿,我就每天都去那里喝茶,跟她女儿眉来眼去的,茶馆里的老头都在议论我,还好他们只是小声的议论,要不然被茶馆老板听到了,我就惨了。后来我再也没有去那一家茶馆,我在那里输了十块钱,因为他们耍诈出老千。在茶馆坐久了也会无聊,我就在镇上到处逛,镇上没几个年轻人,都是留守老人,要说有年轻人,就是在镇口上学的小学生,要说这些年轻人外出打工,生了个娃娃还要交给老人照护,不让老人多享受一会。

        除了坐茶馆闲逛,我还喜欢去镇里的公园玩耍,那里有很多小学生在玩羽毛球,我喜欢忽悠他们和我打球,只要打赢了他们就请我喝一杯茶,打输了我就帮他们写作业,要是被他们家长发现了,我就会被追着打。

        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茶馆里打牌,坐我对面的冯二爷和我说:“无忧,你天天来镇上喝茶,不去种地吗?”

        我被他这句话一惊,想起家里的鸭子还没喂,我拿出手机给住在我家下面的周五帮我喂鸭子,然后继续和他们闲聊打牌。坐我对面的冯二爷砸吧砸吧烟斗,吐出一口烟雾对我说“无忧,你有没有媳妇,咋子都三十多岁了,不在家陪老婆,还来茶馆打牌?”

        我点燃一根烟对他说“我以前有一个女人,我还在城里面打过工。”

        旁边的松老头笑了笑,打出一张框框对我说:“嗨呀,你还在城里头打过工索!咋子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我摸上来一张8打出一张5对他说:“那是十多年前吧,我在城里面的工地上班,哪时候一个月几百块钱,日子风光得很!”

        “碰!”冯二爷把五拿起来和自己的两张五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那你为啥子要回屋头种包产地啊?在城里头打工不好吗?种包产地一年赚得到几个钱哦?”

        我摸上来一张a,刚好和我手里的锯子组成一对,我大笑一声对着众人说:“胡啦!一方两块钱!不打了不打了,我出去转哈,等哈过来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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