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才子上个月在京城第一楼论诗的作品还在榜上呢!”
“这次总算有幸赶上这种场面了!”
“冷公子才学之名令我等景仰已久,就莫要藏私,请赐教!”
围观者个个伸长了脖子,像是等待哺育的窝中新雏。
冷之洲大方地从随从手里接过一卷宣纸,铺在桌上打开,是一首题为《墨菊》的七律诗,行草字体奔放而不失圆润、流逸而不失收敛,一看就是个高手:
“秋露横江游阆苑,冻云迷岭醉蓬莱。
香风十里迎芳扩,明月寅秋待墨开。
望远天梯鳷鹊观,仰高月府凤凰台。
六朝华贵无沾喜,百代萧疏不自哀。”
(作者注:七律仄起,十灰韵,全诗参考明代车万育的《声律启蒙》,有些许不工整之处,本人最爱岳檀的墨菊:“不争春色不争芳,不媚时欢作紫黄。朵朵如拳深墨色,秋风舞罢斗寒霜。”自己最近买了一款墨菊的护肤品,于是作此诗。阆苑:神仙居住的地方;鳷鹊观:汉宫观名)
“高啊!不愧是之洲兄!”杨怀英等人纷纷赞赏不已。
旁观者也大饱眼福,大呼不虚此席,此起彼伏的吟唱声,相信过不了几天,这首诗便能传遍京城。
“全诗四联对仗工整,堪称典范!”
“细细品读,回味无穷。”
“墨菊遗世独立、孤芳自赏的仙风跃然纸上,想必之洲兄如此自诩也花了不少功夫吧。”秦鸣暗讽道。
要说冷之洲自比墨菊也算不得夸张,冷家的声名虽不比四侯三公七大世家,但其江湖地位无可撼动,虽隐世,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得罪冷氏。
冷之洲的才学在当世也算是名列前茅,但其早早拒绝了朝廷招揽,只愿做一个“野鹤游人”(这是冷之洲的号),还真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风骨。
可秦鸣这个人是谁的面子都敢拂,他除了柳如初、秦戮、姑苏启本等当代名动天下的大才子之外,谁都不服。他也看不惯旁人不把他“香艳诗王”当回事儿。
冷之洲不在意秦鸣怎么想,他面带些许得色:“诗乃胸臆之发,顺手拈来尔,彦光兄所擅不也如是?”意思逼的秦鸣承认就自己打脸,不承认就是说写香艳打油诗也要费一番功夫。
文人相轻,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写诗一蹴而就,挥毫如流水,要是谁十天半个月才能憋出一句诗,则算是“庸才”,不配称颂。
秦鸣道:“这倒是,本少爷才思敏捷、如有神助,一般人可比不得。”
听着这般言论,众人心中鄙夷:要不是秦鸣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不过就是个烟花浪子罢了。
向翠怪道:“段家?不是个隐世家族么?怎么大张旗鼓出来?”
“你们先吃,我去解手。”孟槐嬿让打算跟随伺候的采珠留下,自己一个人出了厢房,左顾右盼地找茅房。逛遍三楼也不见,一楼总该有吧,就决定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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