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楹瞧了眼天色,不动声色的收起贝壳,脑海里已想出解决‘赃物’的方案。
她转身返回屋内,找到家里待洗的衣裳,正欲弯身将盆抱起,徐二郎恰在此时从灶屋里出来。瞧见她的动作,男人的步伐下意识加快:“我帮你……”
余下的话消失在嘴边,徐二郎的脚步顿了顿,大概是直到这时才想起,如今的他是个力气还没女人大的病秧子。
病人大多心理脆弱又心思细腻,沈和楹不想让他沉浸在抑郁中,便装作没有察觉这一点,兀自脸颊泛粉,难为情的小声道:“河边洗衣裳的都是女人,哪有男人掺和的道理,你若是帮我……”
她眼波流转,似嗔似羞的看向徐二郎:“那她们今日可有的闹了。”
徐二郎被她那一眼看的心跳加快,方才的那点阴郁早已忘到脑后,回话时,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是、是吗。”
他窘迫的模样十分好笑,沈和楹红唇轻抿,低头莞尔。
少女娴静雅致的姿态如花照水,徐二郎心绪不宁,禁不住想逃离眼下的环境:“我……我回屋歇息。”
不等沈和楹开口,他匆匆扭头,眨眼间不见踪影。
沈和楹越发觉得他有趣,失笑片刻,逐渐收敛轻松的神色,抱着盆向外走。盆里的衣裳看着多,其实并不重,沈和楹来到河边时,连呼吸都没乱。
倒是正蹲在河岸两旁、拿着木槌捶衣服的村妇们,纷纷惊讶的看向她:“徐二娘子?今个儿怎么是你来洗衣服?”
“徐大嫂子呢?没跟你一起来?”
“盆里的衣裳不少啊,可怜楹娘你在家里时都没沾过冷水,一朝嫁人就得做这些个粗活……”
“……行了,洗你的衣服吧!”
七嘴八舌的话传入沈和楹耳里,她尽数听着,噙着笑不说话,只在那位唤她‘楹娘’的少女阴阳怪气时,歪头看了一眼。
原主自幼在村里长大,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有几个相熟的闺中密友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开口的少女名叫周雨,村里人都叫她周四丫,因着性格活泼、爱在外玩闹的缘故,她的皮肤稍微有些黑。
周家与沈家是处了十几年的邻居,因此两个小辈的关系极好。
在得知原主一心一意要嫁给徐二郎时,原主的爹娘还懵着,周四丫就已经快被气疯了。她又哭又闹的劝了原主足足七八日,见原主死活不松口,一气之下,直接粉转黑,扬言要跟原主老死不相往来。
——话是这么说,沈和楹却能听出来,周四丫方才的那番话里,明着是在夹枪带棒,实则是想说的难听点让她清醒,别把大好年华如花岁月,浪费在一个注定早死拖累人的药罐子身上。
原主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对周四丫的讽刺一向当耳旁风,沈和楹也就维持着笑意,半点不恼的从众人身后路过。
途径唐良娘子时,她的脚步微不可查的停顿片刻,随即在旁人察觉之前重新抬步,走到周四丫身边,放下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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