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语气加重，令雪言有些愕然，但嘴上却争论着。
作为百族之人，在大劫降临时，且不谈其它，也不该涨他人志气。
“百族高手辈出，更有清玄道君坐镇。我相信，这场浩劫一定能在百族高人手下安然度过。”
当年清玄大战血魔，在当时幼小的雪言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呵，如果百族之人若真这么厉害，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代？”少年不再冷笑，声音淡淡，没有任何情绪夹杂于其中。
从有生命开启灵智那一天起，时至今日已经足足过去了四个时代。
最初的混乱时代，到万族争辉，再到后来的魔兽乱世和再后来的神魔治世，以及现如今的魔主时代。
单单听名字，便知道如今魔主实力最强，若百族真像雪言所说，亿万生灵，又怎会被区区两大魔主威胁？
“那你的意思便是，浩劫已出，我辈只能束手就擒，等着妖魔前来屠杀好了，既然要反抗，自然要抱着必胜之心！况且，即便是绝望黑暗之中。我也坚信，定会有曙光降临。”雪言怀抱白雪之剑，一脸肯定。
“我不与你这牙尖嘴利的姑娘争论。结果如何，可不是单单你相信就可以改变的了的。”少年又不死心的倒了一杯酒，这一次灌下，终于被他忍住了其中的辛辣。而对于雪言，他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
“喝不下去，就别喝了。不是我相信，而是无数古老的传说，亦或者亲身经历。都告诉我。正义必胜。”雪言皱着眉头夺下了少年的酒壶，她还真要把这件事掰扯清楚，否则这小子这种心态，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见状，少年没有再夺回酒壶，反而嘴角上扬，又讥讽了一声问道：“正义必胜？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正？这世间生灵互相残杀是正，还是弱肉强食是正？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正，有的，只是强者的一厢情愿罢了。”
雪言闻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许久后，她走向屋外，望着山下一座座空无一人的死城后，轻声细语的说道：“心有所牵，意有所念。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或者东西而战。这便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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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话令少年有些意外，表情更是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见他不答，雪言转过身来，注视着少年，继续道：“或许你会说，我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必然会为别人带来痛楚伤害。但这世间又怎会只有美好，而不存在痛苦一说呢。所以我真正的意思，便是问心无愧。哪怕失败，那也是正。”
少年无话可说，这是他第一次除了白雪之剑在她手之外，真正的对她另眼相看。
“那你心中，想要守护的东西...又是什么？”
少年饶有兴趣的望着她，问题刚刚出口，便看到雪言的目光尽头。那一片死寂的空城之中，除了凄凉荒芜，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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