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笙坐下来，跟着抹眼泪。
昨晚是沈离笙的大师兄蔡主任值夜班，早晨急救是他进行的。
蔡主任作为主治医生走过来跟家属谈话。
“患者瞳孔已经散了，大脑的损伤也是不可逆的，维持下去也只能是植物人，花销也很大。”
老板娘只听到最后一句。
“钱我有，早晨买菜就带了几百块钱，我去取，你等着。”
沈离笙拉住老板娘的手，对着她摇摇头。
蔡主任继续说道：“我能理解家属的心情，只要病人有一口气都要尽心，不过这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病人不可能再醒过来，靠插管维持生命也没有尊严，最终病人身体会被消耗的不成样子，连最后的体面都没了，我想病人自己也不想走的那么难看。跟儿女商量一下，早点做决定。”
蔡主任离开了。
沈离笙目送他的背影。
她能理解大师兄的客观冷血，毕竟他见过这样的病人多了，人多少会有些麻木。
沈离笙回过头来还要面对大哭的老板娘。
“过什么金婚，我就不该听他的，死老头子，你怎么那么倔啊！”
老板娘掩面痛哭。
沈离笙俯身去扶她，看见一对脚站在不远处。
她顺着腿往上看。
躺在床上的老板灵魂已经出来了。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阎王爷就收我，连着两天都等不了，咱们的婚纱照照不了了，婚纱我给你买了一件新的，节俭了一辈子，让你也奢侈一回，不穿别人剩的了。”
老板娘拉着沈离笙的手说：“我们本来明天要去补拍婚纱照，明天，就是我们结婚五十年的纪念日。他肯定也早就感觉到身体不对，可就是怕查出什么一住院就耽误了，才非要过了这两天再去。”
老板的灵魂说：“我记没跟你过够呢！下辈子吧！你也别着急下去找我，把我那份也活出来，好好的活够本了，我们下辈子还在那棵树那见，别忘了。”
老板娘说坚决道：“这一辈子都是我听他的，这次我绝不听他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让他活着，只要他活着。”
老板娘站起来扑到icu门上，摸着玻璃窗簌簌哭泣。
顾承启在一旁站了半天没搭话，看着沈离笙抽答答哭，也是心疼不已，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路上沈离笙给他讲了她与老夫妇之间的渊源，顾承启能理解她的难过。
顾承启递了纸巾。
沈离笙沾了沾，吸了下鼻息仰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陪陪阿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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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沈离笙的大师兄蔡主任值夜班，早晨急救是他进行的。
蔡主任作为主治医生走过来跟家属谈话。
“患者瞳孔已经散了，大脑的损伤也是不可逆的，维持下去也只能是植物人，花销也很大。”
老板娘只听到最后一句。
“钱我有，早晨买菜就带了几百块钱，我去取，你等着。”
沈离笙拉住老板娘的手，对着她摇摇头。
蔡主任继续说道：“我能理解家属的心情，只要病人有一口气都要尽心，不过这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病人不可能再醒过来，靠插管维持生命也没有尊严，最终病人身体会被消耗的不成样子，连最后的体面都没了，我想病人自己也不想走的那么难看。跟儿女商量一下，早点做决定。”
蔡主任离开了。
沈离笙目送他的背影。
她能理解大师兄的客观冷血，毕竟他见过这样的病人多了，人多少会有些麻木。
沈离笙回过头来还要面对大哭的老板娘。
“过什么金婚，我就不该听他的，死老头子，你怎么那么倔啊！”
老板娘掩面痛哭。
沈离笙俯身去扶她，看见一对脚站在不远处。
她顺着腿往上看。
躺在床上的老板灵魂已经出来了。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阎王爷就收我，连着两天都等不了，咱们的婚纱照照不了了，婚纱我给你买了一件新的，节俭了一辈子，让你也奢侈一回，不穿别人剩的了。”
老板娘拉着沈离笙的手说：“我们本来明天要去补拍婚纱照，明天，就是我们结婚五十年的纪念日。他肯定也早就感觉到身体不对，可就是怕查出什么一住院就耽误了，才非要过了这两天再去。”
老板的灵魂说：“我记没跟你过够呢！下辈子吧！你也别着急下去找我，把我那份也活出来，好好的活够本了，我们下辈子还在那棵树那见，别忘了。”
老板娘说坚决道：“这一辈子都是我听他的，这次我绝不听他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让他活着，只要他活着。”
老板娘站起来扑到icu门上，摸着玻璃窗簌簌哭泣。
顾承启在一旁站了半天没搭话，看着沈离笙抽答答哭，也是心疼不已，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路上沈离笙给他讲了她与老夫妇之间的渊源，顾承启能理解她的难过。
顾承启递了纸巾。
沈离笙沾了沾，吸了下鼻息仰头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陪陪阿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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