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幽幽烛火照在刑架上的不成形状的人影上,只有斑斑血迹泛出点点微光。
衣裳的后领被撕开,没有红痣, 只有一个积年的伤疤。
言清奄奄一息,勉强牵起了笑道:“二公子怕是抓错人, 赚不了这个大功吧。”
宫秋庭却不在意,“抓的要不是你,你为何要逃?”
他嘴硬得很:“在下逃跑自然是因荥阳之事害怕, 你又怎么证明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宫秋庭打量着他,浑身是血,看着就让人恶心。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奚容吐的那口血,几乎要了他的命去,而面前这人, 正是始作俑者。
手毫不留情地掐上他的脖子, 收紧, 宫秋庭声音仍旧又轻又淡:
“无妨,我没让人伤你的脸,就算你顶不住死了, 割下头颅来,想来见过信王的陛下,也能认出你这张相似的脸来, 张明丰想要戴罪立功,自然会指认你。”
言清被掐得说不出话,脸逐渐绷成了酱紫色。
脖颈上的手越收越紧,眼前的景象逐渐放大、模糊, 言清的眼珠子不住上翻着, 已是垂死。
最后一刻力道陡然撤去, 言清像拍上岸的鱼儿猛打了一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咳咳!”他还不服输,声音沙哑,“你不过是随手抓了个和信王长得像的人,再勾结他人作假,没有诏书岂不是说什么都行。”
“是,没有传说中的传位诏书,我这大功只立一半,你死了,上边的人还是能春风吹又生。”
宫秋庭一双修长的手染了血迹,素白之上是灼艳的血,刺眼又好看,他将手放进铜盆里缓缓搓洗。
“你把诏书藏在哪里,才能有恃无恐呢?”宫秋庭问着,却并非毫无头绪。
张明丰死了个女儿,伤心不过半刻,但为了家中的小儿子,早早就把所有事都交代了,事到如今,信王党在朝中还有一位大员在暗中支应。
言清在苏州藏匿许久,照应他的张明丰也是因为联络不上那位大人才出卖了他,这两人都被放弃了。
言清听他问话也只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宫秋庭却耐心颇好,慢悠悠地分析着,“你和杜海威能这么卖命,总不会是为别人奔忙,那诏书定不在京中那位大人手上,但你死了,他还能搅风弄雨,凭的什么?”
结果帕子净手,他又走了回来,那双秋水眸也好似被洗过,烛火在其间微微晃动,
“这些年你走过什么地方,用过什么名字,我知道一些,张明丰也知道一些,余下的循着慢慢查总会知道……
不,也不用查这么多,就你能生孩子这几年,怕是早就留了种吧,不过斩草得除根,管你生几个,我都会杀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