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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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炎仲夏,五月里的天气,如同在头顶扣了一个大火盆,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在街上摆卦摊,已经整整一个上午了,别说人,连苍蝇也没飞过来一只。好在我戴着一副墨镜,倒仰在椅子上面,两眼迷离,正准备着会见周公,从墨镜里看太阳,如同一口烧红了发黑的锅底,困意早已经围绕上头来。

        在似睡似醒之际,恍恍惚惚,我忽然想起来昨晚做的一个梦。那是我平生做过的,最奇怪的梦。

        人的梦可以通幽。梦或许是人沟通另外一个世界的桥梁。人在梦里可以插上翅膀,可以做很多在现实世界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我常常梦到:我变做了亿万富翁,起居八座灯红酒绿。有时梦到做了宰相,在一眼望不到头的会议室里发布政令。还有时忽然梦到做了乞丐,正发愁午饭没有着落之际,鬼使神差的被洪七公传授了打狗棒,以此登上了丐帮帮主的大位。

        梦里的事情总是奇奇怪怪,令人摸不着头脑。有时候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在梦里,可是任凭怎么挣扎也醒不来。有时候明明是在现实世界,可总有一个念头、或者一种认知:我曾经在梦里,到过这个场景,这间屋子,这些人和我正在做的事与梦里的一般无二。

        我明明是第一次来的,可是却坚信我一定来过,一切都似曾相识。可是偏偏记忆中又有模糊:我不可能来过的,如果真的来过,只怕是梦里来过罢。

        古人常说:至人无梦。周发殷汤,孔孟老庄是不是不做梦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至人”这两个字,与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我不仅做梦,还曾经跟着家里长辈学过解梦。对于以算命看相为生的江湖人来说,周公解梦这种勾当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然而有时候自己做的梦却自己解不开,这里面除了周公解梦,这种江湖骗术的局限以外,还源于自己做的梦有时候荒诞不经。

        我曾梦见自己一不留神,走到一坐深山里面,走了几天几夜,见不着一个人影。忽然一回头,看到一个胖子头戴战斗帽,帽子上的黄色五角星,标明了他是一个日本翻译,可是帽子下边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自小到大的玩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仇胖子。仇胖子自幼父母双亡,在我家里做学徒。那时候我家里的情况还很好,仇胖子与我同岁,生日比我小几个月,腰围比我宽几圈。

        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偏文弱一些。遇见小孩子打架这种事,总需要找胖子代我出头,仇胖子是赳赳武夫,不爱读书。九跟人凑在一起不知道是自己的姓。我是文不精,他是武不透。自小到大我们就是最好的兄弟。

        仇胖子满脸狞笑盯着我,我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啊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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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的,你仇胖子浓眉大眼的也背叛组织了?虽然说是国难当头民生涂炭,你仇胖子也不能卖身投靠日寇啊!”

        仇胖子看了我一眼,也不回话。一挥手从他身后又过来两个……也可能是四个日本鬼子,明晃晃钢盔耀人耳目,把我倒剪双臂押进了宪兵司令部。

        老虎凳,辣椒水这些电视剧里司空见惯的刑具,清晰的摆在我面前。我真后悔平时看那么多战争剧,连梦里也逃不开严刑拷打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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