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知恒交往的第一年还算顺利。
见面次数不多,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来年八月,乘着两个人都休假,他们约定去了一趟雾都山城。
万家灯火高低辉映,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在嘉陵江边,晚风拂过,干燥炎热的气息散去。
女孩穿着白色长裙,在桥上倒着走,身侧是夜色阑珊、古色古香的景。
“许知恒,我好像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喜欢我?”
男孩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他轻挑眉梢,唇角漾起一抹弧度:“这个问题,你当初怎么没问我?”
戚瑜轻笑,偏头欣赏着这一美景。
“我怕我问你,你仔细一想,想到我没有这么好,”她的眸色淡了淡,声音也越来越低,“就不喜欢我了。”
她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微仰着头,晚风吹动她的发梢,在空中轻扬。
“可以告诉我吗?你喜欢我的原因。”
许知恒停了脚步,站在原地,扬了扬下巴。
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他的话伴晚风而起,一并擦过她的耳。
“因为是戚瑜,”戚瑜一怔。
他继续轻描淡写道:“是戚戚具尔的戚,瑾瑜的瑜。”
那一瞬间,戚瑜感觉眼眶发酸。
少年十七岁的身影与之重叠,她分不清此刻站在面前的,到底是年少时的他,还是现在光焰万丈的他。
戚瑜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晚做的梦。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她心动的开端。
一切的始端。
—
她始终记得,那天的天气并不好。
天空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细细的雨丝,柳树脱去留在身上的残叶,只剩下干枯的树枝,在风的指挥下乱舞。
直到进到屋内整个身子才暖和起来,但风依旧依依不饶地敲打着窗户。
“姐姐,陆钟然今天不在吗?”
陆知礼将滴着水的伞收了起来挂在玄关处的架子上,在屋内环顾一周也没见着陆钟然的身影。
“去爷爷奶奶家里了。”眼看现在也快十一点半了,陆意名正想着要不要随便弄点午饭吃,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
她看了眼陆知礼,很快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戚瑜身上。“戚瑜妹妹想吃点什么呀?”
被点名的戚瑜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说道:“我不挑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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