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白暖从后视镜里看了曲薇好几眼。
曲薇掀起眼皮看过去，“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坏习惯。”
白暖:“曲姐，是不是楚总要带人过来？”
曲薇:“嗯。”
白暖:“仇人？”
曲薇:“天生的仇人。”
白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曲薇已经捏着小涵涵的手晃悠起来。
白暖也不好再张口问，就只能撑着头不停地想。好一会儿，白暖张大了嘴巴，终于缓过了神来。
我靠。
天生的仇人。
那说的不就是婆婆了吗？
曲姐的婆婆，不就是楚总的妈。
她听龙姐说了，曲姐跟婆婆那边早就闹翻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现在怎么……
“那个……”白暖想问，余光里看到楚衍从楼里出来了，顿时又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地看着前方。
曲薇听到了门响。
楚衍拉开车门，让赵文静坐进来，“妈，你坐副驾驶，我坐后面。”
赵文静眼神往曲薇的方向瞥，顿时就被后座上趴在曲薇腿上的小涵涵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
“妈。”楚衍又催了一声。
“好，好，我坐前面。”赵文静坐了进来，半侧着身子，眼神还是舍不得从小涵涵身上挪开。
她目光直勾勾的，手几次抬了起来，又抓在了身下的座位上，好容易才把眼神挪到了楚衍身上，“楚衍，这个孩子……”
楚衍也坐了进来，贴着曲薇手臂，闻声，抬手在小涵涵头上揉了揉，“是我儿子，叫涵涵。”
赵文静:“是你儿子啊，多大了，是不是快有一岁了？”
楚衍:“嗯。有一岁多了。会说几个词了。”
赵文静眼睛更亮了，“是吗，真聪明，跟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能抱抱他吗？”
楚衍看向曲薇。
曲薇没说话。
赵文静心顿时就失落了下来，两只手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膝盖。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
小涵涵呆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往前面爬，爬一会儿，又把手给塞进自己嘴巴里，吧唧吧唧地吮起来。
曲薇拉了两次，小涵涵不高兴了，小嘴巴一瘪，黑黝黝的眼睛里顿时沁满了眼泪，嗷一声就哭了出来。
赵文静猛地转头，“不哭不哭，涵涵不哭，来奶奶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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