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万念念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时愣是吓到了正在值夜班的顺儿还有他的几个跟班儿。
“顺儿，去传膳。”万念念抬手吩咐着，而后双眼空洞无神地走到了一边的书桌前，静静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纵使只是魂魄，她也还想看看宋景烨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宋景烨，不是她这样一个替代品。
不过片刻，顺儿便带着几位宫女走了进来，宫女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万念念随意数了一下，竟然有十几样，这当皇帝的晚餐还真是丰盛啊。
等到晚膳摆好，万念念摆手命众人退下了，她想独自用膳。
“你不是替代品，你是万念念，一个很有头脑的女子。”宋景烨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他声音有些虚弱，却更多是温暖。
万念念轻笑着夹了一筷子饭菜递到口中，细细品味，她好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吃过饭了。
“宋景烨，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坐在你的对面，和你一起用膳呢？”万念念突然笑着说道，她已经在构想这样的图景了，应当也不错的吧。
宋景烨似乎是愣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终于回答道，“会有这个机会的。”
万念念希望真的有这个机会。
“明日退朝后，往东宫方向去，不必走进东宫，只需站在外面，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人来接你。”宋景烨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要将这事情告诉万念念，却也只是说了这么多，其他的一概不提，任是万念念问了半天，他也没有再开口说半个字。
万念念叹了一口气，随后看着满桌子好菜释然，让她去就去呗，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更危险的事情呢？
用完膳，万念念复看起了季方晨间呈上来的内容，她越看越觉得，这人放在现代应当是写策划案的好手，很多事情都想得到位，明显是用心做了的。
万念念心想，日后要好好观察此人，若是有机会，便要给他更多的尝试。
“这行文，这思路，很有想法。”万念念夸赞道，复而传顺儿过来，“顺儿，你一直随朕上朝，你觉得季方是个怎样的人？”
万念念觉得顺儿定然是有一番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宋景烨的贴身太监，更不可能站在他的身侧，和他一起上朝。
顺儿一听这话，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为难。
也是，在这宫里，说什么话，怎么说话，都是有学问的，说的对的未必是可以让上位者欢心的。
“你且说无妨，无论如何，朕恕你无罪。”万念念拿着季方写的策划，头也没抬地说着。
顺儿这才大着胆子道，“奴才妄言。季修撰是个好官。数月以前，季修撰发现前朝文典有编撰错误之处，便日夜核对了数百本典籍，通过无数证据证实自己的想法，而后上报朝中，动笔修改。奴才以为，对书如此用心，对人自然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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