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便没有对赵红阳一家眷顾,赵红阳如同做梦一般,回忆起来有些模糊的感觉,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老得这么快。被病魔缠身的父亲日渐消瘦,两腿枯瘦如同木柴,完全无法动弹,昔日黝黑饱满的脸颊,如今只剩一层暗黄布满皱纹的老皮,父亲的性格也逐渐改变了许多,现在的他已不再是那副春风满面,微笑连连的模样。更多的是沉默的安然的烤着太阳,对着空荡荡的院子漫无边际的发呆。
赵红阳回想起有一次,他给父亲端了杯水,父亲接过去,不料却洒了,水湿了他的衣服及被子,赵红阳忙着擦拭,却被父亲挡住了,父亲只是强颜欢笑的说了句:“年轻的时候咧,上百斤的东西,那都不是事咧,老了咧,连杯水都端不稳了咧,湿就湿了咧,你别管了咧。”父亲的意思赵红阳清楚,他不想一点小事都麻烦别人。
父亲经常对赵红阳说:做人要能忍则忍,能受则受,待人要诚恳厚实,不要因自己的利益而与别人冲突,吃点小亏没什么。父亲在生活中时刻遵从着他这一套原则,以至于村里人都喜欢使唤他,村里大小事,都少不了他,而更多的是劳苦卖力的事。父亲不觉得这是件坏事,他不在乎别人的评论,时常活在洋洋自得之中。母亲却不以为然,她觉得父亲更应该为家庭多付出,护家庭周全才是本分,每次为此与父亲争吵,父亲都只是微笑带过,慢慢的,母亲也便习以为常。
赵红阳觉得父亲懂得比自己多很多,父亲虽然没有上过学,为人处世却比别人要宽怀许多,或许这是他天生善性,他不在乎别人的任何眼光,遵从着自己的原则,问心无愧。
父亲对赵红阳的学习格外关注,每次赵红阳回家,都得带几份试卷给他,高中的知识更加深奥,科目也增加了许多,对试卷上的题目的意思,父亲已经理解不了,可他依旧抬着试卷,看到津津有味。他最喜欢看阅卷教师所写得评语,除了勾勾叉叉,或许这是他唯一能看懂的了。
赵红阳会特意挑几份分数高的试卷送给父亲,父亲每次看完后,都小心翼翼的留存起来,这或许是赵红阳唯一能给父亲的安心。赵红阳开始有些担心,因为自己升学后,意味着需要一笔很大的开销,这对于不富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知道应该把精力集中于学习,他与哥哥发了条信息:“我不想读书了咧。”赵红阳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状况,考上大学的希望不大,不如趁早步入社会,给家里添几分收入。
“出来打工很苦…咧。”哥哥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声音有气无力。
“我害怕我考不起咧。”赵红阳回复到。
“没事,你先读着咧,其他以后再说咧。”
有些话赵红阳没有开口,因为他便不想让哥哥为之担忧。
“你还有生活费咧不?”哥哥问道。
“嗯嗯…!有点咧。”赵红阳回复道。
“好咧,明天我给你转点,今天太累了咧,你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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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读书咧,至于别的,我会想办法咧。”哥哥似乎像个大人,赵红阳有一种被呵护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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