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将两人接回家中，沈兮越傻愣愣黏着沈彻，担心他换衣服时蹭到伤口，扒住柜子紧紧盯住他。
他撩起衣服下摆企图吓跑沈兮越，衣摆被手臂撑高，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的腹肌。
沈兮越恍若未察，急急提醒：“慢一点，小心会挂到扣子上的。。”
沈彻停下动作，不带任何情绪出声：“背过去数十个数。”
沈兮越皱着五官，不放心似的要抗议。触到他的目光，唯有妥协嘱咐：“那你，小心点，不能碰到纱布！”
沈兮越转身，不死心添上一句：“动作也要轻一点。”
沈彻瞥到她的小动作，无声笑了下：“眼睛。”
“知道啦，”沈兮越认命捂住眼睛，慢悠悠数数，“1——2——一定不许蹭到贴布，知道吗？3——”
家里的男人一向粗心，不拿这些皮肉伤当回事。小学暑假去滑雪，沈彻滑单板时，被上路滚下来的人撞倒，导致右小臂骨折。沈兮越看到病床上的哥哥，叫他他不应，以为他死了，扑上去哇哇大哭。沈则山反倒抱着她哄了半宿。
翌日沈彻一醒，沈则山说闲着浪费时间，回头便将俩兄妹的作业提留到病房。沈彻完全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安安静静写作业。
沈兮越提起往事还会抽一鼻子，爸爸和哥哥太不爱惜身体。没人盯着，他们肯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4——5——还好这次只是碎玻璃，哥哥，男孩子也要好好保护自己9——10——”随着最后一声拉长的十，沈兮越放下手，去看床尾。
那儿哪还有半个人影。
“哥哥？”沈兮越跺脚，“又骗我！”
她气鼓鼓冲出去，沈彻半靠着沙发，闲适翻着本英文书。觑到她头顶的怒气，修长的腿随意伸长，一点不意外她会认认真真数到十。
“数完了？”
沈兮越重重往他身旁坐下，轻哼了声一扭头。
许静抱着衣筐，从阳台经过客厅，不轻不重拍拍了她的头顶。沈兮越借机撒娇：告状：“妈妈，哥哥一点都不注意伤口。”
许静抱着衣筐走远，头也不回说：“那就好好收拾他。”
“收到，”沈兮越仗着有人撑腰，对沈彻挥动小拳头，暗含警告，“听到没有，妈妈说让我好好收拾你。”
沈彻视线掠过许静消失的方向，掀眸凝视她，勾起唇：“怎么收拾？”
沈兮越蹙眉，食指在下巴处点了点，“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喽。”
这是黏人精的杀手锏，沈彻深有体会。四年级骨折那会，连他上厕所也要守在门外，巴巴等着。甚至大半夜溜进他房里，抱着小熊抱枕趴在床边盯着他。眼皮打架实在扛不住，便使劲掐醒自己。
思及此，沈彻捏住她的下巴，转到茶几的方向，“削个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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