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婚后的小日子过得不错,成端说到做到,在靖国公府住满三天后,就着回门的日子夫妻二人搬回郡主府。
至于徐芸,听说是回张姨娘的母家去了,也许会住上几月,等溧阳城里的风言风语消退后再回来,姜绍廷走马上任的前一日在平津侯府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临走也没留下什么话,和翁家小姐的婚事自然告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坐上远行的船。
再说勤王,那是先帝胞弟,因为岁数差得大,兄弟间感情极好,先帝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亲弟弟换了个富庶的封地,得了什么好东西只要无伤大雅都会给勤王送去一份,甚至在其三十岁生辰宴上大笔一挥,下了道圣旨,从那以后,勤王封地上的税收皆入勤王囊中。
一来二去,人的胃口被喂大了,哪甘心做一亩三分地上的土皇帝,先帝待他有恩,如兄亦如父,肯定不能反,成帝不一样,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小辈而已,反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招兵买马、大肆敛财,狂妄地简直是在往成帝脸上甩耳光。
偏偏拿他没法子,半夜闻此,成帝差点没忍住,恨不得跑去宗庙里指着先帝灵位骂上一天一夜,好不容易除了赵汀,又来勤王。
成帝心里门儿清,勤王不像赵汀好对付,在他尚未长成一个合格帝王的十几年中,勤王早就着手把封地打造成了一只外来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铁桶,所以直到现在,朝廷的眼线都还没能成功放进勤王府中。
那么,异动的风声从何而来?
——勤王特意传出来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成帝,没把他放在眼里而已。
是可忍,孰不可忍,成帝这段日子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得想吐。
皇帝情绪不佳,首先感知到的就是后宫,前几日徐玉菱仗着腹中的孩子让宫里人去建章宫请了好些回,事不过三,待第三次再去请时,比寒冬腊月还要冻人心的话从敞开的建章宫里面传出,
“你们主子既然回回身子不适,说不定是与皇宫相冲,不如等生下子嗣后搬去临江行宫,与她母家一样,都在江南,想必是个好去处。”
临江行宫,距溧阳十万八千里,前朝末年皇帝溃逃至临安所建,后高祖黄袍加身,建都溧阳,临江行宫便成了座冷宫,赵家皇帝的女人还没住进去过一个。
不得不叹一句帝王薄情。
桐华宫不可避免地门可罗雀,风尘仆仆的徐守道夫妻二人闻此噩耗连夜求到平津侯府上,求皇后娘娘开开金口,为二人唯一的女儿留条生路。
方兰悦的慈悲心出现的永远那么不合时宜,一年后再次递帖子入宫,竟然还是为了徐玉菱。
“菱儿是个可怜孩子,当年是我一心送她入宫,否则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母亲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怎么说她与你算得上几分血缘联系,生下的孩子也要唤你一声母后,不看僧面看佛面,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就当为你自个儿积福了。”
沾眼角的帕子都给染成了深色,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平津侯夫人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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