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进来,动作娴熟地给他扎针,
安息这才留意到他两只手背密密麻麻的针眼,扎在凸出的血管上,不少都泛了淤,一片青紫交错。
噢,怪可怜的。
她忍住帮庄必揉太阳穴的冲动,沉默着等他缓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庄必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额角青筋仍隐约突起。扭头看向安息时,眼底染着湿气,脸色有种灰败的白:“……有没有被吓到?”
就像羽毛划过心脏,瘙痒的悸动感让安息有些烦躁。
她皱了眉,无语:“疼的是你,问我干什么?”
庄必莞尔,没好气地笑骂:“不孝女。”
灯光洒落所构成的阴影将他眉眼勾勒得深邃,消瘦的下颚棱角分明。
充斥消毒水味,冷清的医院里,他眼底的度数却温和得几近炽热。
此刻安息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神,于是恍然意识到,他其实已经用这样的眼神看了她很多年,从孩童到少女,从少女到成人。
安息收回视线,继续削苹果:“我缺钱,能给我点么?”
“《缉警》几百万片酬不够你花的?”庄必讶异地一挑眉,“哟呵,最近多了什么爱好,这么烧钱?”
他亦真亦假地问了句:“在跟千万合伙做生意啊?”
安息并不意外,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但庄必肯定不会放任她出去胡闹,应该有派人跟着,调查她的动向。
她不否认:“嗯。”
“可以啊,都会做生意了。”或许是知道了劝也没有用,难得再见,担心再将这小丫头气走,庄必没再说阻止的话。
他仰头望天,漫不经心地说:“过几年,说不定都可以反过来养小叔叔了。”
“赚了亏了?”
“还没开始,”安息顿了顿,“没凑齐本金。”
“我说怎么突然肯见我了,”庄必一挑眉,调侃,“原来是为了本金。哎哟,真是养大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安息无言以对,咬了咬下唇,继续削苹果。
“行了,别削了,这圆的苹果都被你削成方的了。”庄必想去抢她的苹果,他现在脆弱得很,安息怕刀伤到他,慌忙中松了握刀的手。
伴随清脆的一声响,刀落在地上。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庄必好笑地接过那个被削成了不规则体的苹果,啃了很小一口。
脑癌患者接受放射后,咀嚼肌会出现肌肉萎缩和纤维化,导致张嘴时颞颌关节有疼痛感。
加上损伤的喉管会让吞咽也变得疼痛,即便只是一小口苹果,庄必也咀嚼得非常慢,吃得慢条斯理:“本金的事儿,你待会儿去跟你嫦娥姐姐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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