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别哭了。”梁风一下一下帮她顺气,下巴摩擦她的发顶,轻哄着。
金絮拍开他的下巴,又怨又气道:“你不怕我变成寡妇?”
“怕,但我更相信我能平安回来找你。”
金絮抽着气瞪他。梁风扶她躺下去,给她掖好被子,也躺在了她旁边。
他神色倦意很浓,说话时咽喉都带气音,想来这几日定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他。金絮抚过他眼下发皱的青黑,察觉他眼睛里有一抹郁色。
“怎么了?”她问。
梁风贴近,与她勾连呼吸,“阿絮,我若没有平安回来,你会如何?”
金絮摸他的脸,想也没想说道:“我会去把皇帝杀了。”
他眼神骤然变深,凝视她,像是想抓住什么,金絮看见他眼中抓向瞳眸的血丝。
不知想了什么,他气息微敛,抵住她的鼻尖,“这条路太险,不能走。你要带着银子,找个安稳的地方嫁人。”
察觉他情绪异常,似乎即将崩溃,金絮抱住他,轻轻拍他的后背,“怎么了?”
“阿絮荆风死了”
她登时反应过来,昏睡的这几日,梁风心里一直憋着这事。
先帝赐给他的荆风——他与另一位兄长的唯一联系,没了。
梁风低头往她怀里靠,无声地流眼泪,金絮心痛得指尖发抖,却还是不住地抚摸他的后脑,“阿风,阿风”
“我没能带回它的尸体还有我的几个暗卫,都死了他们很多都还未娶妻”
金絮无力安慰他,只能任他发泄情绪。
她体力还未恢复过来,抱得时间长了,两人之间气温太高,又热又湿,闷得慌,她有气无力,还是不停安抚他,希望分担他的痛苦,又怕把病气过给了他。
“阿风,我们要活着。”
“嗯”
久久拍着他的后背,他缓缓平复情绪,止住哭泣,在她怀里窝了一会儿。金絮拭去他脸上泪痕,“好些了吗?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让木果代替荆风好么?或者我再给你买匹马。”
他抬眼看她,长长呼一口气,眼里残泪泛出点点柔光。
金絮亲一下他的脸颊,梁风抽着气,握住她手不放,闭上眼贴近她,最后还是笑了一下,“你要快些好起来。”
她笑应:“嗯。”
这病断断续续养了一个月。
金絮整日里喝补汤,被他照顾得胖了不止一圈。
病愈后犯懒,梁风便总拉她出去散步发汗。慢慢看遍了山谷里的夕阳。
“阿絮,这座山和这山谷都还没有名字,你给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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