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里,中书省内,李枢相的桌案上压着许多庆州来的军报,那些战胜的军报、为章楶请功的劄子,都被李枢相用弹劾章楶违反军纪,暗中雇用边民卫,藐视圣上;私自在庆州城的水源下毒,误伤百姓,错用李昊,错失战机,贪念军功的奏章重重地压在下面。
垂拱殿上,言官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章经略屡屡违反军规,用人不当致使军机贻误,还暗同吕惠卿等人私调兵力,实不宜再任边将之职。”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且章经略已经在军报中讲明,因援军迟迟不至,才事急从权,去求援吕惠卿”
“听闻私自请吕经略和高将军出兵的是宁清侯爷。”
言官争论如火,前排的李章两位相公都沉默不语,冷漠似冰。
最终哲宗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不过,正值用人之际,罪责都从轻发落。追究李昊贻误战机,下旨警示吕惠卿和高运卿私自领兵,至于章楶,为平纷争,只能暂时调离西北了。
朝堂纷争暂平,夏的和谈书也递到了大宋中书内。
此次夏和谈诚意颇足,特派和谈使入宋,觐献奇玩珍宝无数,只求停战修养,开放边境贸易,富两方经济民生。
夏主动请休战和谈,可知夏也损伤惨重,只不过章楶被调离西北,局势不稳,此时确实不宜再战。
哲宗只好暂时放下平夏之念,命众人商议和谈一事。
先是和谈使者人选就难定,毕竟大战期间,入夏确有安危之虑,即使无性命之忧,对于宋利益空间的争取也是一桩吃力难讨好的事情。高位者避之不及,年轻低阶官员又恐经验不足。
终于是后宫的一桩小事,打破这垂拱殿上的僵持。
“官家,福幽公主病了。”
卧月居内侍的一个通传,让哲宗赶忙从烦心的垂拱殿来到卧月居,只见刘婕妤云鬓微乱,粉腮红挂泪,好惹人怜爱。
哲宗落座后,刘婕妤还未开口,一旁的嬷嬷就默默地念叨:
“这福幽公主一向康健,此回倒是病的蹊跷。”
长于深宫,在太皇太后阴影下活了许久的哲宗,怎会不知这嬷嬷话里藏往旁人身上泼脏水的影子。
平日哲宗并不理会,只是眼下茹姐病的让人心乱,再加上前朝之事未决,哲宗不免失了耐心,便冷冷地道:
“体健尚生病,你们这些照料饮食起居之人可真仔细!”
听哲宗此话一出,吓得那嬷嬷赶紧跪下请罚。
见哲宗动怒,娇弱的刘婕妤理了理衣裙,端着一碗羹汤,轻轻坐下,如水的声音在哲宗耳边静流:
“官家莫要动怒,福幽公主一直高烧不退,下人们才着急得口不择言。”说着将手里的羹汤递到哲宗面前,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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