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是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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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一阵风,一阵歪歪斜斜吹在院子里无名树上的风,树叶的上光被吹散,鸟儿也被吹走,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确切的说,张歪是‘闯’入了自己的家,一个从来没想过需要如此费劲才能进来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由得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这是因为刚才的莽撞而造成大脑短路产生了迷幻。

        首先是屋内的灯光,明显要比原先暗一些,寻着源头看去,竟是老式的白炽灯。

        “又和白天一样,莫名其妙。”这样一来张歪内心似乎坦然了一些,他明白自己现在又处于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境地之中,这里绝非现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他已经不会和白天初遇时一样大惊小怪,甚至于在此刻他居然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了要追根溯源的冲动,

        墙面刷的漆坑坑洼洼已经旧到发黄,他便明白这也是光线偏暗的原因之一,高柜上摆放的电视机不偏不倚刚好占据着屋内最恰当的位置,可见这‘家’的主人对此物件十分珍爱,不过较于张歪来说这个尺寸的电视机更像是一具古董,若不是摆放的位置显眼,是绝对不可能马上发现它的。

        这个略显简陋的客厅激起了张歪的兴趣,他来到高柜跟前,对着电视机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这按钮……”电视机一侧的面板上整齐的排列着几个凸起的按钮。

        忽的,张歪像是浑身触电了一般,浑身的汗毛都齐刷刷的竖了起来,他瞪圆了眼睛四下打量整个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又将注意力投向客厅中央的圆桌。桌上的剩菜被一个硕大的篓子罩着,他小心翼翼揭开篓子,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茶油鸡,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旁边一个小碗里同样盛着他最厌恶的咸菜。

        一种熟悉的滋味扑面而来,儿时的点点滴滴不由分说的涌上心头。小时候挑食,外婆便想方设法做茶油鸡吃,可那会儿穷,若是顿顿茶油鸡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于是外婆便想了个‘好’办法,不知去哪搬来了一大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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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菜,从此以后,桌上的茶油鸡除了他以外再没人动过筷子,而一旁的咸菜外公外婆总是就着它吞咽许久。这样一来,一碗鸡肉便足够吃上两三天,直至最后碗里剩下些许鸡脖和碎末。当时年幼的他怎么也没法明白,为什么这点儿剩下的难吃又硌牙的部位外公外婆总是啃的津津有味,甚至最后连碗里的油也不放过全都拌着米饭一一抹净。

        “新鲜的鸡不好吃吗?”每当看到外公外婆收拾碗里的残羹冷炙时,张歪年幼的内心总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因为每一次外婆将新鲜的茶油鸡端上桌时,席间二老总是对这道菜不闻不问,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很长一段时间,外公外婆对于茶油鸡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让张歪十分的困惑。于是,他开始尝试用咸菜拌饭吃,尽管看起来毫无食欲,但他相信这一定是能媲美茶油鸡的美味,至少在自己家里吃饭时,外公外婆展现出来的是这样。

        “呸,呸呸。”满怀好奇的味蕾在刚接触到咸菜的一瞬间便被打碎了,年幼的他根本无法理解这样难吃的食物是如何才能够下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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