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乾坤元境-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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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古木意识间交流之际,忽觉思虑烦扰,引我入方外探寻,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竹林,风飒飒吹乱了响动,像是有不速之客来临。这股气息不像是上清界的圣人,倒像是魔物潜伏。古木告诉我,应该是由于我方才冲破了边缘之地的界门,不慎让魔界的修行者进来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替代我,主宰和践踏六界的所有生命。千百亿年都没有生灵踏足此境,如今看来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一听,唤出佛门权杖,与古木言:“如今我顾不上许多,不管你是正是邪,只要是受人欺凌,我都应该站出来守护你。”于是,我遁形至树下,与修行者对峙。奇怪的是,那时周围的景致幻化成了竹林香榭,红灯映湖,这景致感觉似我心境般唯美,随我心意般变化,极其微妙。古木亦化形为塔,矗立于竹林间,那一瞬仿佛乾坤元界与我的意志融为一体,他中有我,我中有他,万象合一。

        正面对峙的修行者身着緅缁罗缎,罩着黑绸兜帽,佩戴一串罗汉珠,像是佛门中人,但不知为何堕落成魔,半掩的面目依稀可见修行的黑色纹路。同样是纹路,正道修成显金色,大成者炼化赤金之血,金身法相,而魔道相反,小成者显黑色,大成者汇成黑金之血,魔身法相。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修成的金孔雀,忽然明白这两条路的本质不同。怨灵尚可度化,堕入魔道者连地心的炼狱之火都无法诛灭,因此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斩杀。正值我要出手之际,不知为何眼前不断浮现这位佛门修行者的幻象,我看到了他的前世今生。他的未泯之仇在第397世,盛唐末期,安史之乱平定后6年,国家外有吐蕃入侵,内部军阀割据混战,血染中原,生灵涂炭。为躲避战乱,阿爷携妻孥一行离开成都草堂坐船从衡山南下湖湘。“然而我们没有找到归宿,辗转数地,最终停靠在潭州北上岳阳的破船上,阿爷殁了。因为没有银钱,所以无法下葬。尸骸只能暂时安置于岳阳。后来,我携妻儿在街上乞讨为生,颠沛流离,饥肠辘辘,最终没有逃过命运的玩弄,舍下妻儿,只身客死异乡。”修行者是杜崇武,乃诗圣杜甫次子,诗词歌赋才华不输圣人。聆听了他的命运倾诉,我感慨万千,世道不仁,便会鱼肉百姓。让小人留存于世,享尽荣华富贵,用积攒下来的资本,残害忠良,这难道是正道所为吗。而这一切,正是古木之法炮制。难道他忘记了除了制定规则,还应该想一想生命存在的一丝美好吗。一瞬间,崇武挥拳而至,我没来得及防备,正中其下怀。我看着崇武愤恨的眼神,那里也流露出一丝惋惜。本来,崇武转世一直在修正道,已经历劫1548次,眼看即将登峰第三重天,但历经此劫后,他心性大变,不再渴求自己转世为人,为自己之死,老父之死,兄弟之死鸣冤,仇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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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的掌控者,遂堕入幽冥深渊,永世不得超生。由于修习魔道可以让枷锁变轻,是挣脱幽冥的唯一途径。崇武被迫窥识道法,初尝魔力,即陷入不可自拔地吸引。越发修习,崇武的怨念仇恨便增进一层。他越发认为罪魁祸首应该加罪于远古神木。所以,今日魔道小成者前来,就是为了讨伐古木,来要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与崇武意识的交流,让我们停下了争斗。我竟然开始同情崇武的遭遇。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历劫如此遭遇,已经是第35次,此次是最痛苦的一次,古木这么对崇武他们,确实是不公。对于我的想法,古木应该都感知到了,但是他没有应声。“兄弟你莫要阻拦我等,只有今日是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崇武思绪紧张,召唤他们一行人飞身跃上塔顶。高耸入云的塔一眼看不到塔顶。忽然,塔身开始崩裂倒塌,这让我紧张起来,因为自己的失职没有守护好古木,这可如何是好,世界会不会因此崩塌。崇武他们一瞬间闪现到我面前,他摘掉面纱,笑着伸出拳头展开,言曰:“兄弟,你看,这就是这棵老树精的晶元,我们只要吞了他,就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你要的话,也可以给你一些。”我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说着,他把晶元分给一行兄弟,他们都兴致勃勃地双手托接。我们想象的情节,世界秩序被重写,崇武一行人的命运得到逆转,是不是要发生了?可惜的是,当他们满怀激情地吞下古木晶元的时候,周围的景致消失了。宇宙洪荒,璀璨星空,犹如汪洋大海。他们的命运没有任何改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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