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落,本无声,若风起,则趣味无穷。
医院里,这个时间段的外科走廊很少有的安静,似乎少了某些人的存在,气氛也容与自然。
在这黑漆漆的午夜,4号病房的那一盏孤灯,明晃晃,胜过这腊月里的青云端处的那抹笑脸。
孤灯下,严白虎的浓眉虎目正与猴小黑的猴头小眼僵持住了,一个欲举杯,一个正停箸。
“没想到,我会和你一起这虎王酒,我可是在地下埋了二十年呢,稀罕的紧呢。”
“哈哈,小猴我好大的福气,来来,虎哥,我敬你!”果然两杯酒下肚的猴小黑,已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呈一副酒徒姿态,竟一只手搭在严白虎的肩上。
严白虎此时也不计较,默默不出声,转而轻声哀叹。
“那个江小鬼,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没来了,难道出院了?小黑猴,你知道吗?”
“别人的事,我兴许知道的不多。”猴小黑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放下酒杯,生怕一滴酒洒出来,用力地拍了拍胸脯,“但吴江的事,我门清儿。”
“那他是怎么了?”严白虎的神态似是关心,又更高明得像似猎人下夹子,故意套猴小黑的话。
喝酒前的猴小黑还能抖抖机灵,这喝起酒来的猴小黑恐怕嘴上没了把门的了,一秃噜嘴,把从认识吴江到吴江在加油站上班,甚至连自己领着吴江去泡澡,按摩大妈把吴江按舒服了,吴江一柱擎天的尴尬事,通通说出来。
严白虎只是附和性地笑笑,显然猴小黑说得这些严白虎并不是多敢兴趣,正觉得自己浪费了这二十年珍藏的虎王酒时。
“话说,他也挺可怜的。”
“哦?”
“他们家在南城里家世不错的呢,叔叔们各个都独当一面,不能说富甲一方,至少有自己的营生,老一辈又都能干,只是。”
“只是什么?”严白虎好奇地问。
“只是吴江他爸吴成,毁在了赌跟酒上。”猴小黑打了个酒嗝说道,“据吴江说,当年他爷爷给他爹吴成安排了个不错的工作,那工作放现在不能说日进斗金,但也天天能酒池肉林了。”
“再后来,吴江他爹吴成写得一手好字,得到了领导青睐”猴小黑此时,摇了摇头,“当时,长皮裘,黑墨镜,小小年纪,春风得意。南城里,各个男人的眼中钉,女人的梦中情,也是求亲的队伍排成行了。好像他爹吴成跟当年号称东城‘王百万’的千金都有过一段。”
“哼。哼。哼。哼。”严白虎这四个“哼”是一个比一个意味深长,猴小黑当然也没多在意。
“再后来,是不是,喝酒误事,赌上了一生。”严白虎的一句话,点透了吴成的风光岁末。
“唉,其实,我知道,虎哥应该也听说了,这个风光过一时的吴成自杀身亡了。”猴小黑“咕嘟”一大口,“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消息非得从我这个不三不四、不黑不白的人说出来,散出去,才有可信度。唉!唉,有时候我自己也很奇怪,这是什么鬼定律?你说呢,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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